这家人还真是完全不要脸了。
姝音冷笑道:“行啊!那我们明天就去外祖父那里评评理。”
听到岳父的名字,林敞维直接被吓得一抖。
林老夫人则被气得紧握双拳,说不出话来,半晌,她咬着牙开口:“雪娘,你先下去。”
姝音轻蔑地勾了勾唇。
外祖父很久没打上门了,林家人就开始固态萌发,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当初要不是有徐家的庇护,林家两母子早在战乱时就活不下去了,还提什么香火不香火的!
她的父亲林敞维出自沧州一个书香世家的旁支,只祖父去世的早,家里又无恒产,两母子在族中的日子很是艰难。后来遇上战乱,他们更是险些死在逃难途中。
只是他们的运气好,遇上了外祖父。而她的母亲更是因为林敞维的一副好皮囊对他情根深种,非君不嫁。
可以说,要是没有徐家,林家就不会有如今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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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姝音带着母亲回到自己未出嫁前的院子——花溪院。
林老夫人本来还想把儿媳妇留下来伺候她洗脚的,但被姝音横眉一扫,就悻悻地作罢了。
烛光中,徐珍娘边做针线边和女儿聊天。
“陆家人短时间应该不会再上门了。等我和你阿公商量一下,就去他们家要和离书。”
姝音撅着嘴,“祖母和父亲肯定不会同意的。”
徐珍娘云淡风轻道:“不管他们。”
姝音把头靠在母亲肩上,无比眷恋地蹭了蹭。
徐珍娘点点她的鼻子,“你呀,以后也别太和你祖母、父亲对着干了。”
这要是传出去了,始终对女儿的名声有碍。
姝音皱皱鼻子,“谁叫他们欺负你的。”
徐珍娘浅笑着摇头,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无所谓欺负不欺负的。
为人妇,为人媳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看着毫无反抗之心的母亲,姝音痛心疾首。
堂堂勇毅侯的独女为什么要过这种憋屈的生活?
她觑着母亲的神色,试探着问道:“阿娘就没想过要换一种活法吗?”
徐珍娘十指翻飞绣着花儿,头也没抬随口问道:“换,怎么换?”
姝音一字一顿道:“与父亲和离。”
徐珍娘的手一抖,针尖蓦地戳进了皮肤,血珠一下子冒了出来。她赶忙伸手按住手指那一抹红,可却怎么也按不住自己那颗狂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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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轩里,吴姨娘正在向林敞维哭诉自己的委屈。
“就这么当众给我没脸,我以后在府里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呜……”
她本就生得娇媚,哭起来更是楚楚可怜,林敞维只觉得心尖都在颤,赶紧抱着她安慰:“好了,好了!雪娘,别哭了。那个臭丫头向来是那样,等她过几天走了就好了。”
吴姨娘在心里暗暗鄙视,你个做爹的,怎么就不敢去教训教训她?
“表哥,你一定不能让大姐儿和离啊。”她红着眼睛哀求:“现在正是选秀的关键时候,我们林家可不能闹出和离的丑闻。就我们月儿的长相才情,进宫可是准准儿的,可不能被大姐儿拖累了。”
林敞维拉着一张脸,为难道:“她们要是请出岳父做主,我也没办法。”
你个没用的!
吴姨娘偷偷撇撇嘴,着急道:“那我们月儿怎么办?她还没出嫁呢!家里有个和离的姐姐,还有哪个好人家会要她?”
林敞维烦躁:“那要怎么办?”
吴姨娘面目扭曲,恶狠狠地说:“死了就不能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