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率先驾马接着朝前行进。
倒是阿修快马加鞭地调转了马头,准备去请示松庚。
一路上,徐戈命人问了许多城中的百姓,知州大人的风评如何。
奇怪的是,得到的结果却是和想象中的不同。
两极分化格外严重。
一部分人,他们口中的知州,贤良公正,为官清廉,是个难得一遇的好知州。
另一部分人,他们口中的知州却是一个压榨百姓,穷凶极恶的恶徒。
在又询问了一个百姓之后,徐戈破天荒地笑出了声,“看来准备的不太充足啊。”
他们可以凭空充一部分人进漳州,但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漳州里所有的原住民弄出城。
孰真孰假,徐戈自有定夺。
“大人!”
叫他的人不是阿修,而是漳州知州松庚。
他没有马可骑,追在阿修的马屁股后面,一把年纪跑得气喘吁吁。
徐戈见状,自然也没有再行进,而是停在了原地等待。
终于跑到他的面前,松庚双手撑在大腿上,佝偻着腰大喘了两口气后,着急着抬头说,“徐大人,我带你去吧。”
他既已经知被人暗算,这防洪大坝那里也必然有卧底存在。
接下来的一切都由自己同行,才算安心。
徐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回答道,“那就劳烦知州大人带路了。”
因着松庚没有马,徐戈自然也放慢了前行的速度。
一行人一直到了下午,太阳落山之际才走到防洪大坝修缮的现场。
远远望去,许多男丁,不管老少皆光着膀子,不停地干着手中的活。
松庚见状,心脏咯噔一跳。
这个点,本应该是晚餐休息时间,防洪大坝上不该出现工人。
更让松庚寒毛竖起,大气不敢喘的是,在那群男丁之中居然还出现了不少忙碌的女人。
有十五六岁刚及笄的少女,也有年过三十的妇女。
这下子不仅仅是松庚,徐戈了。
连同行的一众锦衣卫都皱起了眉头,面色不愉。
徐戈徐徐转身,神色冷冽,在这太阳落山之际如同杀神降世,他一句话问的松庚惊恐不已。
“知州大人,您当如何解释?”
怎么解释?还能怎么解释?
都不用去询问那些男丁有没有恶意征收这件事,光是强行驱使少女夫人干活就已经够让他从这个位子上掉下去了。
松庚“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抬头之时,眼中有泪光闪烁,
“徐大人....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招妇女儿童来做苦力啊!!!”
徐戈不语,抬手招了招,身后便自动走出了数个锦衣卫将那群还在干活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叫了过来。
被打断干活的众人,皆是一脸疑惑,但还是跟着走了过来。
看着凶神恶煞,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这些干活的人也被吓得不轻。
年纪小一点的少女还躲在了妇女的身后,探出头惊恐地望着他们。
“各位大人.......”
站在这群人最前方的一个中年男人支支吾吾地,总算是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们是这里做苦力工人吗?”徐戈问。
那男人闻言,不假思索地回道,“是的,从大坝开始修缮地第一天,我就在这里干活了。”
“胡说!!!”
一直在打量他的松庚在听到这男人承认时,当即便暴跳如雷,差点冲上前去,索性被阿修给拉住,
“最开始征收工人的时候,我全权参与,根本就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