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明末畅想》,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末清初,诸般角色粉墨登场,时代存在着许多可能性,如果按照历史,清朝上台,如果稍有差错,大顺上台,譬如张献忠等人,也可以触摸那花花江山、天子之位。当然,也可能是.........
《明末畅想》精彩片段
“楚峰。”
“......”
“楚峰!”
“午院士,什么事?”
望着楚峰呆滞死板的面容,午院士暗生怜悯。
话说当今世界上的几个头号大国,无不在寻求单兵王者的捷径,本国自然也不例外。午院士负责的试验项目是:如何将一个普通人,迅速打造成一个超常规、变态的战争机器,于是,五年前,上头便发派楚峰来配合试验。
当初楚峰来基地的时候,没有附署任何资料,诸如年龄、父母、籍贯等,就是一空白的人,基地只管叫他楚峰。
话说午院士穷其一生研究,制出一种基因优化剂,开始试验于楚峰身上,其中成份,说起来暴夸张,它能使人加强体质、力量倍增、反应敏锐、减缓衰老等等等等,但实情是,一针筒扎下去,楚峰傻了......
所有参与试验的工作人员诧愕之余,都在想,当初用在白老鼠或大猩猩身上,看不出异样,才大胆用人体做试验,何曾有人想过,白老鼠即使傻了,谁也看不出它傻,动物根本不会开口表示,如今的楚峰,哪还象刚来基地时的机敏样?
让一个傻啦八叽的人上战场,恐怕难以面对各种复杂情况,这有违试验初衷。
既然这样,就放他自由,眷养到老吧?
不不不,基因改造和克隆人一样,不为世人接受,上头说了,安家费已经给足,外面的世界,从此再没楚峰这号人。
午院士深感内疚,是自己亲手糟蹋了这大好青年。
严格来说,楚峰不算傻,生活常识总是有的,只是为人憨了一些,身体反应上去了,脑袋反应却迟钝了,再者相比高智商的科技人才来说,自然显得‘傻’,用时下的话说,是挫。
午院士自觉罪过,索性就说楚峰傻了,不再适合做试验,替他解脱了。
基因试验除了药物针剂,原本还有大把军事课程,诸如体能术、反应术、搏击术、求生术等等特种兵训练科目,自从试验失败终止后,课程就没必要了,可楚峰却拧着一根筋进行了下去,纯当锻炼身体呗。
对此,基地主管也不阻止,谁知道楚峰哪天恢复正常,也许他只是暂时闭塞心窍呢?也许午院士灵光一闪,又研制出纠正错误的新药呢?就这样不管不顾由得楚峰自由奋进吧。
可结果五年过去了,楚峰憨气不改,特种科目倒是全部超标完成了。
楚峰板起脸的时候,一点都不憨,冷峻而刚毅,蛮有些看头,这也是五年来不间断训练,磨练心志的缘故,或许他这辈子就这样了,或许明天他就会恢复如常,这......谁可预知?
“午院士?”
“啊。”午院士反应过来,招招手:“跟我来,到大厅帮扛点东西。”
“哦。”楚峰呆呆应和。
日常中的楚峰,除了‘锻炼身体’,如果一击必杀,也算锻炼身体的话......,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基地帮忙做勤杂,大抵是搬搬扛扛,基地里谁都可以随便使唤他,楚峰却也很乐意,只有那一刻,他才能证明自己是个仍‘被需要’的人。
游走在落地玻璃窗的走廊外,便能俯视整个基地大厅。
镶在苍穹顶上繁星似的白曜灯,照得两个足球场大我地底空间雪白通明,四周大小高端仪器,嘀哒作响,各类显示屏散发着幽蓝微光,百多名穿着白大卦的各科组学士,往返忙碌,充斥在快节奏、紧张、低压的氛围内。
宽阔基地中央,摆放着一台巨型机器,高十五米,体形象电动马达,奇怪的是,逻辑上本该是马达转子部分的轴心,却换成了一块圆形石板,石板直径十米,黑不溜秋的,看不清是什么材质。
五年来,对于试验大厅,楚峰略有耳闻,但今天却是第一次步入这间广宇大厅,虽然不知道底下那群人瞎忙什么,不过死气沉沉的基地,能有如此热闹场面,给人心情总是不错的,有点象逛游园会。
末了,楚峰感到困惑:“午院士,中间那块石板干什么用的?”基地里古怪的科研海了去,就是没见过谁用石头做试验的。
午院士哑然失笑:“那块大石板,是七年前秦始皇陵考古开掘中找到的。七年前,有人用磁力探测仪,发现秦皇陵中存在着一些异物,上头派廖院长亲自主持工作,探明究竟。”
“当然,考古全在秘密中进行,否则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协会那伙人,又该叫嚣破坏人类共同遗产了。陵墓内惊天绝世的稀世珍宝、鬼斧神工的华丽墓室工程,就不多复述了,反正随皇帝老儿陪葬的东西,没有凡品,其中最诡谲的,就属这块直径十米的石板。当时秦始皇的棺椁,陈放在其上,这样奇异的下葬方式,前所未有。”
“说来奇怪,这块石板是个同心圆,外圈为花岗岩,内圈却是一块纯黑的磁石。两块石板都可以转动,可又不会脱落,似乎里面有凹槽固定,可是,两块石板之间的缝隙,连一张薄纸片都插不进去,吻合之细密,混为一体,根本不可能装嵌,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科研人员,似乎都有喋喋不休的习惯,午院士也不例外,或许是因为工作烦闷枯燥的关系,恨不得一小时内说完整年的话。“看到没?整块石器上,雕琢有文字和符号,有别于现今已知的文字和图腾,刚开始没人能看懂,长达五年日以继夜的研究后,终于得出一个惊人猜想,你知道是什么??”
午院士煞有介事的问,搞得楚峰不得不迎合他的趣味。“是什么?”
“它,是时空门!震撼不?!”
当然震撼,那么多影片、小说的提及,时空之门意味着什么?大伙都清楚,不外乎尝参与过去,篡修历史,乃至让历史产生多骨米诺效应,改变将来。诸如让人类有历史以来,就仅存一个国家,让世界大一统,让人类得以摆脱俗事纠纷,分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心无旁贷的专攻和探索更它高科领域,人类文明的发展,必将突飞猛进。
这怎不叫人亢奋?!即使经过几年的消化,每每重提,午院士仍不能自制的激昂。
“天啊!秦始皇的时空门,这是个什么概念?!有人说,埃及金字塔里的隧道,其实是个时空隧道,是否如此?不得而知。但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法老和秦皇即使拥有时空门,为什么依旧留在自己的时空中朽去?真相啊~真相,到底是什么?”
“要说古人不懂操作空间门?不应该,否则建造它有啥意思。空间门的能量不足?有可能,经廖院长研究结论得出,这时空门需要庞大的电磁作引导,可是,会造枪的人,不会造子弹,说得过去吗?迷啊~!”
午院士已经陷于自问自答的小世界里,也不管楚峰听没听明白。
“......历史就是历史,过去无从考究,谜底也已经湮没于历史长河,实在让我们后人揪心。嗬!要不是为了这些迷,为了让时空门给我带回答案,我也不至于甘愿放弃基因改造计划了......”
说到这儿,午院士赶忙住嘴,基因改造计划的毛胚品,就活生生跟在自己身后,此时提及,不免尴尬。不过背转头瞅瞅,却看见楚峰一脸厌厌、昏昏欲睡的样子,才发觉自己白操心了。
......
“核能电机?”一位鹤发鸡皮,七十多岁的老学者,额面皱纹满聚,神色难掩激动,死死盯着面前屏幕,他是这次实验的总指挥廖显政,虽然有过数次动物往返实验,可这次毕竟由人来参与,要为同伴的安危负责。
“核能电机正常!”
“量子分析仪。”
“量子分析仪正常!”
“老廖,你有几成把握?”身旁一位院士,同样年登花甲,老脸上有着太多耐不住的兴奋。
廖显政头也不回:“七成吧,上两次传送的动物,百分之五十能够回来,苦于它们没法对我们阐述些什么,这次不得不用人做实验,虽然存在危险性,但对人类探索是否有过去,或未来空间的存在,绝对称得上旷世无匹,怎么都得拼一下!”
那位老院士点头赞同,拿起步话机说:“旅行者准备工作怎样了?”
“哧...旅行者正在收拾装备......”
时空门前,杵立着一群神色肃然的旅行者,大约二十多人,再细看,无一不是视死如归的淡漠表情,这批旅行者,美其名曰叫探索‘先锋’,其实大伙都知道,既然时空门还停留在‘猜想’阶段,自然需要亲身验证,而身体力行的先锋,就跟炮灰没啥两样了,贴切一点,还有个更糟糕的说法:白老鼠。
对秘密的好奇与揭示,向来是人类最喜欢做的事,虽然前途缥缈,诡异无常,却不缺志愿者。秦国的强大和神秘,从秦始皇陵就能窥之一二,时空门的出处,也在秦皇时期,这次能够参与探索实验,许多‘为什么’和‘谜底’,即将得到揭示,想来就让人心头激荡。
旅行者们在地质、历史、军事、格斗等等各科领域中,无一不是佼佼者,他们的学识和能力,应对未知变数,绝对游戈有余。
在他们身后,站着一排彪悍英武的特种战士,个个神情冷峻,浑身铁血味,他们这次任务的性质,很单纯,属于随行督军,同时负责科研人员的安全,反正萝卜和大棒,他们都拎着。
唰!
某地,凭空冒起一团柔光,现出一道状似透明玻璃的门户,紧接着,内里吐出一个人来。
梆!
楚峰不慎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倒在地。
“杀!”
紧接着,耳边一大片疾如旋踵的脚步和噪杂喊杀声,楚峰抱着发晕的脑袋,睁眼一瞧,入目景象登时令他呆滞。
周围,影影绰绰大约数百人,自己正处身于当中,这是一伙统一用墨汁涂黑脸面的人,斜边短衣、束裤脚、头戴网巾,参照记忆里网络上的图片,象极了古时赤脚农民打扮,手里还都扬着锄头、棍棒等物,正闹闹攘攘,毫无章法地朝前喊杀而去。
太阳底下,时空门的柔光被同化、淡化,并不显眼,人山人海的,混乱中也没谁察觉出凭空出现的楚峰,即使撞倒楚峰的那家伙,也以为他层叠在前面的人群里,自己没留意罢了。
这时,一位形容消瘦、衣衫褴褛的汉子,粗暴将楚峰扯起来,他脸面也是漆得一塌糊涂,只余一对碜人眼白,汉子不多说话,迅速将自己手上的两把东西,塞了其中一把给楚峰。
楚峰恍神接过,一瞅却是把镰刀,不由困惑:“干嘛?”
汉子指着前方,歇斯底里吼道:“冲!不想死就冲!”
咚!咚!咚!
咻~!
楚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疾瞟一眼,不好,是流弹!
不及细想,楚峰伸脚把那汉子踹去一边,自己也飞快卧倒,旋之,一枚拳头大的铁弹丸,刚好从头顶掠过。“哇!!”身后惨叫响彻,红糊糊的液体,挟缠着横溅的碎肉,沿路泼洒。
啪达,一根血淋淋断脚,抛落在眼前,场景很血腥,楚峰不由自主打了个灵激: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秦朝就有枪炮了?
前方,稀稀拉拉列着一支六、七百人的军队,姑且说他们是军队吧,因为他们有统一的大沿帽,制式刀枪,地上还架着几门类似迫击炮的铁疙瘩,唯一碍眼的是他们的服装,磨损严重破旧,显得不伦不类。
经过小山一番恶补,楚峰即便再糊涂,也明白自己穿越了,并陷身于一个陌生的朝代,好死不死,赶上了暴动,不幸的是,自己恰好还属于暴民那一方,正倒霉的被官兵围剿。
楚峰一直以为自己穿越来了秦朝,看实情,似乎有点偏差.....
“冲!冲上去!短兵相接,别让他们重新装填炮弹。”那名被踹倒的汉子,犹自大声指挥。
楚峰的脑袋瓜的确有些‘问题’,看待事物很恍惚,不过团队精神,却被基地培养得很强,楚峰认为,既然老天把自己安排到暴民一方,且官兵又正在攻击自己,自然而然,便生出了同仇敌忾的心理,下意识视暴民为已方,兼且在基地时,空有一身技艺,危急之中自己却没能帮助同伴,一直耿耿于怀。
楚峰找寻周围,匆忙拣起半截门板做成的简陋盾牌,便揉身冲上去。
饥民前锋,距离官兵阵营,只有五十米,但对方的火器,令饥民们胆怵,推推搡搡、磨磨蹭蹭,半天都无法与之接触,楚峰被堵在后头,进退不得。
眼看时机消逝,那名汉子也急得直跳脚:“弟兄们上呀!我们杀了知县张斗耀,情同造反,横直是死,不如拼了!”
饥民稍稍一怔,很快权衡利弊,又开始发力冲锋,这回,总算象点样子了。
“火铳手!”
官兵阵营中,钻出一排手持三眼火铳的铳兵,盯着张牙舞爪的暴民,颤着手,将火绳凑近药引子。
“放!”
砰砰砰砰!
官兵阵营焰硝弥漫,前排饥民应声当即倒下数人。
火铳又是巨响,又是喷火,声光效果着实不错,可惜,不是施放早了,就是手抖没准头,毫无章法,打击效果很一般,唯一能起的作用,就是震慑。
够了,能有这样已经足够,饥民们刚刚鼓足的勇气,立即被打蔫下去,各人拔腿就往后撤。
“不许退!不许退!”那汉子犹竭力嘶吼着。
嘭!
又是一颗石弹丸砸进饥民阵营里,狠狠磕在坚硬的地面而碎裂,石砾当即满天飞溅,波及周围六、七人,轻者划破肌肤,重者洞穿躯体,一如后世的炮弹,楚峰不慎被石砾割破手臂,终于挂了彩。
“王二哥,弟兄们顶不住了,退回澄城县暂避吧。”
汉子王二架不住饥民大溃退,忽然发现一道人影,旋风一般的冲到官兵阵前。
“咦?”
官兵惊诧同时,对此人的蛮勇也纷纷露出哂笑,独自对抗五、六百官兵,找死吗?
楚峰有所觉察,扭头望望,身旁居然没有一个同伙跟随,就剩自己单枪匹马,直挺挺闯入敌阵,还真有点冤,感觉象被人涮了一道似的,而此时,迎面六、七杆枪同时往身上戳来,生死瞬间,也由不得人多想。
楚峰向来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挂彩之后,早让他邪火上升了,此时不再顾虑,怒喝一声轮起木盾,蛮横地扫过去,乒乒梆梆,两名官兵被带了个踉跄,两人枪杆断折,接着,楚峰弓腰搭住剩余的三支枪杆,人在底下滴溜溜转了一圈,同时手上镰刀往对方腿脚横削。
“哇!”
一人的小脚成切成两截,两人肚子血流如柱。
楚峰纵身踏步,手中木盾再起。
哗啦!官兵反应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家伙,厚重的木盾也随即迸裂,有的官兵脖子一折,躺倒在地,有的胸部骨碎凹陷,一群人稻草似的,悉数被扇出战圈之外,可想而知,楚峰的打击力道何其刚猛。
官兵大骇,对方小小一个暴民阵营,竟匿藏有如厮强悍的家伙。
楚峰得理不饶人,撂下破盾,从地上挑起一把钢刀,奋力杀入敌丛,一时间犹如虎入羊群,切、削、砍、劈,动作快得翩若惊鸿,令人眼花缭乱,招招尽是特种训练时的杀人精技,没有一丝迟滞,摧枯拉朽一般,硬生生将敌阵钻了个通通透透。
倘若没有做那该死的试验,楚峰应该懂得什么叫草菅人命,但问起如今的楚峰,‘法’为何物?那是问道于盲了,基地里没有‘法’,向来只在乎‘秩序’,是秩序,维持着一切运行,何况通往外界的网络,也屏蔽了‘法’,剩下的无非是历史、人文、科教、军事等题材,本意就是谨防那不人道的试验,会刺激楚峰,衍生变故,因此楚峰无从感受法礼,为人倒是显得随性了。
而午院士和小山,也不会给楚峰讨论,有些事可以提点,有些事情不可提点,他们身为基地一份子,做了不甚人道的试验,就不得不昧着本意为大局着想。
话又说回来,楚峰的勇武,让众官兵战栗,人人不可抑止地萌生怯意,疯子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武技高强的疯子!
“啊~~。”又一名官兵捧着自己的流出来肠子,撕心裂肺的凄厉噭啕。
“跑啊!”
不知谁说了一句,周围官兵顿时乱了阵脚,很快便波及全军,特别是后阵,眼不及前,都以为兵败山倒了。
敌方长官慌神,举起马鞭胡抽。“不许乱!对方只有一个人!”可这声音,只有身边几名亲卫听得到,怎能波及全军?!
远处王二大喜过望:“弟兄们!官兵顶不住了!想活命的随我杀出去!!”
饥民们回身探望,遽然精神大震,只见已方那位弟兄,孤身于敌阵之中,尽情屠戮着明军,指东打西,往来没有一合之将,场内官兵人仰马翻,血沫飘飞,任谁看了,也会热血沸腾,豪气顿生。
不用旁人吩咐,众人都懂得痛打落水狗的道理,于是俱掉转棍棒,又冲杀过去。
农民军首领是个机灵人,当先夺了官兵的火炮阵地,其实这里早已被楚峰潜意识蹂躏过一遍,排除了最大危机,官兵炮手死绝,火炮也成了摆设,剩下来的,就靠硬拼了。
这好办,官兵除却依仗火器牟利,近身肉搏的功夫远不如亡命的饥民,战斗力不说也罢,尤其倍受楚峰恐怖打击之下,再经饥民冲撞,立即招架不住溃逃,官兵头头呢?他见事情不妙,早就不顾残卒,先一步撒腿落跑了。
官兵群龙无首,有些跑不掉的,索性跪地告饶,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群扮相好看点的农民罢了。
楚峰直喘粗气,拉风箱似的,心感幸甚,鸡杀多了都会累,何况是人?大伙再不上来帮忙,我可就要歇力挨宰了。
片刻,官兵被驱散,尘埃落定,楚峰杵在横七竖八的死人堆中,好不茫然,这场仗打得有点莫名其妙:小山说我以前很聪明,可以前的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杀人心里一丝负担也没有?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包括接收他的基地人,也给不了。
强者,永远是万众瞩目的中心,此时场面一片寂静,所有暴民眼怔怔望着仿佛从血池中捞起来的楚峰,对诸事已经麻木的他们,回想起刚才楚峰横扫敌阵,万夫莫敌的煞气,仍不觉余悸,感触良多。
如此骁勇的人,说他是饥民,可能吗?
澄城什么时候有过如此人物?
若不然,他又是何方神圣?
饥民们求助地看向头领。
头领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的身份,随众人一起定定出神,直至被同伴扯醒。
楚峰所在的位置,是战场中心,周遭累着一堆尸体,宛如人间地狱,他就仿佛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煞神,没人知晓他下一刻会做些什么,头领硬着头皮,惴惴不安靠上去:“在下白水县王二,多谢哥儿援手,若不然,我等数百乡民,都得被困死在这澄城县。”
“.......”楚峰不会说客套话,就这么定定站着。
楚峰不表态,王二唯有主动解释:“此事因澄城知县张斗耀而起,陕西近来年年天灾,旱涝相继,澄城县附近灾情更甚,地里即使长出庄稼,也会被铺天盖地的飞蝗吞噬殆尽,百姓们吃光青草、树皮!后吃石粉!现今已无物果腹,张斗耀仍不顾饥民死活,催逼赋税、敲骨吸髓,大伙谋生无望,不得已才聚众杀官泄愤,不料浦州千户所闻讯带兵赶来,之后的事情,就如小哥所见了......”
“呃。”见对方依然沉吟,王二多少有点尴尬,又敬声问:“敢问小哥尊姓大名?”
“楚峰。”刚刚经历杀伐,眼前尽是血红,鼻中仍带腥味,楚峰心头一直充塞着犷戾,越发地没有好脸色,自己似乎穿越到了一个血腥、混乱的世界,很不妙。
没有表情的楚峰,刚毅、冷峻,不知深浅,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铁血味道,王二应对起来,分外有压力。“不知楚哥儿何方人士?”
“基地。”
王二困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那是个什么地方。“原来楚哥儿不是本地人啊......”不是本地人,为什么要参与暴乱?
楚峰的装束,倒没有惹人注意,皆因基地工作服,都穿类似医院的短褂,而且早已污血淋淋失去本色,搁古时候,不仔细看,谁也瞧不出蹊跷。唯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现在是冬天,他还穿着单衣褂子,哆嗦都不打一个,抗寒能力可谓超人一等,不过方才大家见识过他那能耐,非常人多非常事,便也释然了。
“这是什么地方?”楚峰忽然没头没脑问。
王二愣了愣,陪着小心说:“此地乃陕西澄城县。”并指指身后那座城池。
城池很矮,大抵只有四米高,墙体损毁严重,许多青石砖已经剥离,裸露出黄色夯土,好些地方已经洞穿,隐约可见城内的街市,正门城楼仅剩下破落的一半,摇摇欲坠,给人的感觉只有满目苍凉,如此城墙,除了防野兽,什么也防不了。
城内、城外没有任何动静,死城一般,想来,民众生怕两军作战会殃及池鱼,都躲灾避祸去了。
陕西澄城县又是什么地方?楚峰发觉白问了,打从记事以后,自己压根没出过基地,就算对方随便杜撰一个地名,自己也是不懂的。“现在是几年几月?”
‘极地’很偏远吗?他竟蒙昧到不知岁月。王二虽然感觉蹊跷,却不敢不老实回答:“这是天启七年,二月十五日。”
二月.....
哎!......天启七年?!
天启七年,意味着来年就是崇祯元年,大明暮日的开端。
嚯!明朝呀!
楚峰看了那么多杂书、网文,终于在这陌生世界里,有一样对上号的了。
随之,楚峰心头涌出几分怅然来,这里没有小山热情的笑脸,没有午院士关爱的目光,没有安逸的房间与趣味的书籍,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独对这苍凉末世,和渺渺前程......
可是,有选择吗?
好吧,大明就大明,反正最后在煤山吊死的那个倒霉鬼又不是我。
楚峰消极的想。
王二看楚峰不再搭话,便招招手:“把箱子扛过来。”
饥民之中,几名属于王二的心腹,抬出一口大箱子,搁至场中央。
箱子打开,所有人眼前一亮,其内,白银、珠宝和为数不多的金条,刺得众人心神一阵恍惚。换作平常,大家怕不一哄而上了,但瞧瞧楚峰身旁冰冷的残尸,谁也不敢造次,这人五百官兵都单挑了,自己有几个脑袋啊?!
“弟兄们,这是澄城衙门搜罗来的财物,见者有份,楚哥儿出力最大,多分一些,大家没意见吧?”王二够仗义,难怪饥民乐意听他的。
“没有!”饥民齐声应和,如果不是多亏楚峰,这些财物根本带不出澄城县,能不能活命,还是另一说呢,做人,知足方能长乐。
众人没意见,楚峰当然也没意见,平常都是他听别人的意见,多于发表自己的意见,少说话多做事,指的就是他。
财物很快被瓜分,剩余足额的三分之一,一股脑堆砌到楚峰跟前。
对于黄白之物,楚峰处之坦然,他没有钱这概念,基地物品全部免费供应,从来无须犯愁,所以没什么切身体会,不过楚峰也知道,在外离不开钱,如今,唯一困难的就是怎么把这小半箱东西搬走?走,又该何去何从?
正踌躇间,却见王二立于一处小土墩上,大声喊话:“各位兄弟,我们杀官,形同造反,家是回不去了,各位可有计议?”
话一出口,饥民们顿时交头接耳,窃窃议论。
王二抬手制止众人,亢声说:“这些年陕西逢灾荒年,颗粒无收,税赋分毫未减,朝廷还针对时事,无定规的加派银饷,地方官府又任意调派民壮劳役,如此繁多的天灾人祸,田地也是抵不住要荒废,我等今后拿什么度日?左右不让咱们活了!不如落草为寇!”
马上,赢得饥民附和。“是啊是啊!张居正在位时,施行一条鞭法,咱们百姓得以休养,然而他死后二十年,一条鞭法名存实亡,朝廷又再以各种名目加派编佥,官府催科甚酷,咱们是不堪其毒啊~。”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算我一份!”
“我愿追随!”
饥民们七嘴八舌,但总的来说,仍有三分之二的人持观望态度,眼神大都有意无意瞥向楚峰,可以理解,若是强者出头,众人当然愿意依附,如果没有一个能使他们心定的靠山,宁肯回家过一天算一天,抄家灭族可不是好玩的事,反正这趟杀官,人人都以墨涂脸,不愁别人认出来,说回去,就能回去。
王二眼望望不动声色的楚峰,最后无奈抱拳鞠身:“楚哥儿可愿意襄助咱们?”
“我?!”楚峰不由犯愣。刚刚还在为将来烦恼呢,这会儿就有人给出主意了,不过落草为寇,真是个不怎么样的职业......
王二腰杆再折,诚恳道:“若缺少象楚哥儿这般英雄人物的带领,恐怕官兵来剿,仍会象刚才那样,谁也应付不了,在下一片私心,也是为了各位乡民兄弟着想,还望楚哥儿应承,我愿奉楚哥儿为主,誓死效力!”
饥民遂纷纷叩首:“我等愿奉楚哥儿为主!”许多人愿意跟着造反,根本是冲着楚峰骁勇来的,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当年赵匡胤的境遇也就这样吧?
楚峰哭笑不得。“我不会管人。”在基地的时候,如果没人招呼,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管五、六百人?想都不敢想。
“这......在下不才,可暂时替楚哥儿料理内、外事物。”原先王二是一干人等的头领,现在谋个二把手的职位,也不算过份,王二不待楚峰反悔,又忙不迭吩咐众人:“收拾战利,所有东西通通带走!找几个人帮忙,搬楚哥儿的财物,还有,找件干净衣服给楚哥儿换。”
“是!”饥民轰然答应,四下忙活去了。
几乎是连哄带骗的,王二留下了楚峰。
人生地不熟,楚峰无处可去,就随了他们。
众人经过磋商后(楚峰没意见,主要是听王二的),按王二的说法,若占山为王,莫如去白水。
白水县境内地貌复杂,地形破碎,是渭南市唯一的山区县,全县有33万亩荒山、荒沟,一千多条沟壑纵横交错,三山盘踞,五塬起伏,塬面海拔落差大,又有白水河、孔走河,两河贯通,水源充足。如此穷乡僻壤,连官兵都懒得到这来围剿,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啸聚山林、打家劫舍的好所在。
王二连落草的确实地点,也一并商定了,就在尧山,那里地处白水县和浦城县的交界,来往商旅途经之地,而且属于三不管地带,左右劫掠起来也方便。
第二天拂晓。
近两千人的队伍,已经跋涉于白水县的沟壑之间。
因为有农户举家来投,所以多出了不少人,兼且附近饥民风闻王二起事,也纷纷响应,有的甚至一次性把事情做绝,连地主家的老牛也偷牵来了,结果,队伍人数大大超出原先。
又赶了十多里路,一群人终于抵达目的地。
尧山,丘陵地貌,顶部浑圆,落差越二百多米。
王二指指山顶:“大王以为,那里如何?”
一点就是好地方,如果说王二只是随意而为,未免有些牵强,敢情,他早有过计较。
“好。”楚峰依旧没意见,包括‘大(代)王’这么匪气的名号,也欣然接受了。
山道狭小,只能并排走十人,两面俱是凹洼不平的斜坡、土壁。上达山顶,果然,豁然入眼有处相对平缓的坡地,长条形,占地约一千多平方,背后,则是丘崖,整个坡地易守难攻,端的是个天然营盘。
王二回头喊道:“众位乡亲们,从今往后,这里就是我们的营寨,我们的根基,各位自找地方,搭棚屋去吧。”
这里不是桃源胜地,可饥民们但求一处不受侵扰的所在,倒也不嫌弃这穷山恶水,山水再恶,还恶得过外间那个世道吗?众人应和一声,便四下散开搭房子去了,而一寨之主的房间,不劳楚峰动手,自有下边的人操建。
“赵准,带些人下山采办一个月的粮食......”王二也不客气,打开楚峰的钱箱子,从中拿出一块金砖。“用公钱吧。”在王二看来,寨子是楚峰的,整个寨子吃喝用度,当然归楚峰操持,于是乎,他那份子财物,便成了公款。
赵准接过金砖,立即出发。
“李莫如,察看四周地势,及进退之路。”
“遵令!”那位背着箩筐,状似采药人的小伙子,也迅速离去。
王二不厌其烦的,安排着一切,里里外外,井井有条,着实有几分统筹的能耐。
楚峰呢,则不动生色,看他折腾,啊,应该说,是茫然。
其实楚峰不是故意沉默,只是非常清楚自己的状况,话说多了,难免会露出往常的憨态和笨拙,容易遭人鄙弃,小山也给支过招,如果你不想让人瞧不起,最好沉默是金,或者少傻笑,尽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楚峰深以为然。
有时候造作,确实能很好地保护自己。
......
晨曦。
天灰蒙蒙的,昨晚的大雪,为山坳裹上了银装。
楚峰走出木屋,贪婪呼吸着,如此沁人心肺的新鲜空气,与基地那污糟气体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来了已有十多天了,却怎么也闻不够。
不管怎样,外面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新鲜,以前,基地的天花板,就是他的一片天,憋郁而闷浊,美其名曰是生活无忧,其实和囚笼里的鸟儿没啥两样,在外,天幕蔚蓝、云朵浮涌,巍巍苍山、延绵碧草,眼界毫无阻隔的无尽伸展,真叫人心旷神怡。
若不穿越,或许会老死在基地吧?现如今这结局,无疑是最好的了。
想通之后,楚峰便绝了回去的念头,毕竟那太天方夜谭了,就算去秦始皇陵挖出时空门,之后又能怎样?连基地都要动用核能、超大型电脑、精密电子等器具,再集各领域尖端人才,方能驱动时空门,古代有什么?靠人力马车?
早起的人,并非只有楚峰,寨子里的民众,继续搭建未完的房屋,经过十来天的营造,山寨已焕然一新,设有简陋的木栅、壕沟,并高筑撩望楼,由于山寨地形狭窄,为了空出寨子中央的地盘,当作校场和集会的地方,许多房子,都只好搭建在山岸或崖壁边上。
经过数日的传颂,楚峰在这小团体里,威名显赫,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位独战五百官兵的骁悍寨主,人人高山仰止,自然是心存敬畏,一见楚峰出来,忙不迭跪拜。就算有懵懂不知者,也被其他人扯跪下来。
“大王~。”
“哦。”基地没有跪礼,楚峰不大习惯这样,招招手:“不用跪,都忙去吧。”
楚峰一边随口答应,一边伸张躯体,习惯性的开始以往的训练,挑根重量大概三十公斤的原木,搭至肩膀上,沿着山路,漫步小跑。禀性憨实的人,就有这么个好处,能持之以恒。
寨民们看着感觉新鲜:“大王这段日子,天天如此,究竟在做什么?”
“练力气吧?”
“有点象,不过这种死力活,咱们也天天干体力活,怎么不见谁有大王那般能耐?!”
楚峰相貌虽然象似老实巴交的农民,不过寨民哪个不是老百姓?倒也真心实意没嫌弃他,当然,也不敢嫌弃,如今的楚峰,那可是寨里所有年轻人的目标和榜样,见过他在登城发威的人尤甚,不管旁人如何议论,全都暗暗上心,十来个小伙子犹豫数下,终于也有样学样,扛起一根原木,随楚峰跑了下去,心想这也许就是大王的武技奥秘吧?!
吭哧吭哧!
两百步后,七个人坐在山道边,再也不愿起来......
四百步后,四个小伙子撂倒路中央,指头都懒得动弹一下......
最后两个力气大的,勉强跟着跑到山下,却望着轻松又往山上赶的楚峰,目愣口呆,仰头兴叹。
楚峰返回山寨后,小歇一会儿,继续举原木150下,引体向上、仰卧起坐、举俯卧撑,种种怪异行为,顿时引起了寨民们的广泛议论,也引起了年轻人的攀比之风,但学归学,大多是后力不继,很快败阵下来,不知道楚峰蛮力的人,这回总算有了个初步认识。
剩下的时间,楚峰就捣鼓那些从澄城缴获回来的火器。
年轻人多半喜欢枪炮,这恐怕是男人嗜战天性在作祟。
内地军队的火器貌似很单一,且多数是边镇淘汰下来的,火铳、虎蹲炮或几门小型拂郎机铳,粗糙而鲁钝,前番共缴获三眼火铳五十多支,打实心弹的迅雷炮两门,配散弹的虎蹲炮四门。
乱世之中,多学点防身保命的东西总没错,楚峰竖起迅雷炮管,填入黑火yao测试。
第一炮,火yao放多了,炸膛,炮管报废,后坐力还弹得整座炮蹦起老高,差点砸伤人。第二炮,用前叉插地,泥坑填阻,再放,火yao少了,除了烟屁,什么也发不出来。第三炮,略有成效,可铅弹也仅是懒洋洋的滚至十米开外。
不得不说,这也是门学问,楚峰在基地玩过许多先进枪械,但对这些土家伙抓瞎,只能逐渐加量施放,摸着石头过河。
虎蹲炮这玩意,有点象迫击炮,也可看作是单兵大型散弹枪,不过它的后坐力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扛着施放的,还得搁地上放才行,但若是楚峰,就另一说了。
可是虎蹲炮如此炮制,塞了把铁砂、铁片,却愣是发射不了,楚峰抓耳挠腮,大感困惑之际,这时一老农经过,忽而说:“大王,这炮要先用火yao填,次而加少量泥土覆盖火yao,后放散铁砂,再装上合口大弹丸,才能够施放。”
楚峰瞬间领悟过来,敢情,需要用弹丸合膛,使火yao燃烧产生足够气压,才能发射,原理和实心弹装填一样,只是里面多了一层土和铁砂罢了。
这就是学问,楚峰诚恳道:“老人家贵姓?”
“回大王,小人张江泉。”张江泉诚恐诚惶,哪敢当大王这声老人家的尊称啊。
“你以前干嘛的?怎么懂这些?”
“小的曾是永兴堡军户,三年前满役回来。”张江泉其实才四十三,面相苍老些而已,兼之觉得当兵清苦,形同奴隶,于是找身为同乡的百户,托个情便‘内退’了,那位百户当然乐意,起码他又可以多拿一份空饷。
“从今天开始,你去内堂干活吧,有空帮忙整理一下这些火器。”
张江泉大喜叩拜:“谢大王恩典。”往后就算是大王名下的人了,不说位居人上,起码能够改善生活。
经张江泉指点,楚峰总算清楚怎样操作,不过惟一的两门迅雷炮都炸了膛,四门虎蹲炮也玩坏了两门。
等楚峰摆弄完后,已是日近午时。
一旁等候了半晌的王二,才匆匆靠过来:“大王,我们是不是该去打草了。”
“打草?”楚峰不由困惑,大冬天的,打什么草?
“咳,劫道。”王二悻悻解释。
“哦~。”楚峰恍悟。
王二又说:“寨子人口众多,吃喝用度紧张,凭大王那些财物,怕是撑不了多久,若再不去打草,恐寨民饥寒交至,人心涣散啊。”今年的冬天,陕西降霜,寒气入骨三分,不乏有乡民冻毙。
“哦。”楚峰挠挠头,这倒是实情。“你说怎么办?”既然身处于这个小团体,按他的性格,自然竭尽全力为团体谋福利。
“大王,前些日我已打探过,后天西安府有一批粮饷,发往榆绥镇,途径宜君县,您看我们是不是......”
不怪王二胃口大,看不起押饷的明军,其实是大明军队腐敝,不堪一战。武官们多半靠贿赂升迁,靠吃空额贪污军费敛财,而且主将还经常克扣、拖欠粮饷,甚至驱兵为奴,如此一来,卫(所)兵又哪里会誓死效力?军伍中,往往十成的兵剩不下五成,好比前些日子,浦城千户所来救围,虽号称千户,其实也就那五、六百人,连饥民都打不过,枉称大明军士。
再者,有了楚峰这张王牌,王二yu望不免膨胀。
“对方多少人?”楚峰可不想再象先前那样,自己稀里糊涂冲上去火并五百人,干得过就干,干不过就不管了。
“粮饷由延绥镇榆林卫下的一个千户押运。”王二想过了,有楚峰在,别说一千明军,就算再来一千,怕也抵不住他一下冲击。
“嗯......”楚峰不禁沉吟,主动侵犯别人,并不是他喜欢干的事。只能说,穿越之后,思维仍未转变过来。
王二却直接忽略了他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自顾自走上一处高台:“大王有令,老弱留下建寨、生产,丁壮则充当寨丁,尽自己一分力,或保护营盘,或随大王出去猎食,众人听好,本寨不养无用之人,有偷懒、敷衍、不从者,逐出山寨。”
寨民们没有异议,将心比心,谁也不想用自己的辛勤养懒汉。
经过一番分派,除去老弱妇孺,齐集的寨丁,也有七百多人,别说白水境内,就算在这十里八乡,也可以打横着走了。
数百饥形菜色的寨丁,腰杆杵得笔直,等候楚峰检阅。
既然众志成城,楚峰唯有随波逐流。“谁会用枪?”
“我!”
“我会!”一年轻人耍帅似的,手中枪杆撩了一个枪花出来,他的枪,正是澄城一役的战利品。
楚峰抽抽脸皮:“我是说......火yao枪。”末了,指指刚才被年轻人拿来当哑铃举的铜疙瘩。
王二省悟过来,大声问:“谁会用三眼铳?!”
众人面面相觑,敢情,此枪非彼枪,接着,纷纷摇头。
“那炮呢?”
王二又帮茬问:“谁会用虎蹲炮?”
众人再度摇头。
楚峰悻悻然。“弓箭总有人会吧?”
哗啦,这回站出十多来个人。“大王,我们都是猎户,晓得放箭。”
楚峰无语,远程攻击的人数太少了,顶什么事,靠这些饥民与官兵近身肉搏,能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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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一步等于1.1米左右。古人迈出一足为跬,迈出两足为步,所以古代一步实际上是现代的两步,明清度量差别不大,一尺等于22厘米=米,又有五尺为步,三百步为里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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