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妈立起双眉道:“死丫头!你再口无遮拦我拔了你的舌头!”
谢小萍伸手轻轻打了谢小安后脑一巴掌,佯怒道:“小安,越来越不像话了,白跟我念这几年书,一点女规都没有!”
谢小安小声嘀咕道:“还不是小姐带头不讲规矩的!”又见谢小萍一瞪眼,连忙伸下舌头不再多言。
三人默默地在街上走着,谢小安忍不住打破沉默道:“小姐,我看这帮饥民不像吃了赈灾粮的样子啊,怎么一个个都跟要死了似的!”
谢小萍也皱起眉头,这个疑问从踏上这条街起就萦绕在她心上,她走到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跟前,看了眼她身后脸色死灰、极度虚弱的大人,问道:“这是你娘?”
小姑娘点了点头,深陷的脸颊显得眼睛格外的大。
谢小萍又问道:“没有吃赈灾粮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张了张嘴,终于试探的道:“姐姐,俺娘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最后一口干粮都给了俺!您行行好,给俺娘点儿吃的吧,俺给您做牛做马!”
谢小安在一旁道:“你们傻吗?煮赈的厂子就在前面,去领啊!”她说着就要去拉小姑娘的手。
小姑娘手一缩,摇头道:“厂子里的大官说俺们是外地的,到这里骗赈灾粮的,没给发赈票,俺娘上去求,被官府的老爷们给打了出来!”
谢小萍看着小姑娘的娘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两眼要喷出火来,咬牙道:“放屁,赈灾粮是发给两江的,哪能有外省的人来骗吃喝!”说着就往街道东边的赈厂走去。
于妈妈在后边撵着道:“哎呀小姐!你又犯倔脾气了!这是官府的事情,有事儿先找老爷啊,你去了啥也解决不了嘛!”
谢小萍脚下如风,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道:“我就是气不过,要去理论理论,这人都要死了,等我爹?尸首都凉了!”
三人转眼来到赈厂,只见赈厂棚子下热气蒸腾,厂前黑压压的人头攒动,谢小萍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的前行,谢小安则打量着饥民们的饭碗,不禁道:“小姐,这粥里的米粒儿也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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