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来这么多的钱?”这时柳老爷子实在憋不住了,双眼瞪得溜圆,既生气又好奇地看着他孙子手里的钱问道:“你不会说是你赌博赢来的吧?”
“爷爷,还真让您说对了!”小柳拍了拍手里的钞票很是得意地说道:“爷爷,这次你可不能再骂我了,你可说过,只要我能赢一次,你就,,,。”小柳话说到一半,没有再往下说,却拿眼看着他爷爷,似乎在说,爷爷,怎么样?我还行吧。
“你给我再往下说啊,只要你能赢一次,我就怎么着?”柳老竟被他孙子的话气乐了。
“我不说了,再说下去,你一会儿又该骂我了!”小柳嘻嘻一笑,把钱塞到爷爷的手里,装出很乖的样子,“爷爷,这些钱你收着,今后我再也不赌了!”
“呵呵,少来糊弄爷爷!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清楚吗?你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吧!”
祖孙二人的对话令林建强觉得有些犯糊涂,听不大明白;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爷爷,你说话可得算数啊!你也总不会看着我这样沉迷于赌博吧”小柳在跟他爷爷据理力争,“你说过,只要我赢了钱,只要我不再去赌博;你就答应我去少林寺学武的,爷爷,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什么?小柳,你是说你要去少林寺!”林建强吃惊地看着小柳,问道:“你也喜欢武术吗?”
“当然了,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要成为一名功夫出众的的武术家。”小柳说着双腿错开,两臂伸出,摆了个武术的架势,“就像霍元甲,李小龙他们那样的一代宗师!”
“呵呵,年轻人志向很远大啊。”林建强看着他那很酷的武术架式,微微一笑,“既然那么喜欢练武,怎么还会迷上赌博呢?”
“唉,说来都怨我啊!”老柳叹了口气,“三年前,这孩子也不知道抽哪根筋,突然迷上了武术,非要我送他去少林寺学武不成。我当时心想,你不好好上学,跑少林寺学什么武术啊,再说让他一人跑那么老远,我也放心不下啊,所以就没答应他。谁知道,这孩子从此就钻了牛角尖,不但不去上学了,还渐渐迷上了赌博;而且是十赌九输,大赌大输,小赌小输,成天不着家,沉迷于赌博。任凭我是打是骂,全然不知悔改;后来,我琢磨着,要想彻底让他戒除赌瘾,还得从去少林寺习武开始,可就这么直接答应了他,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我就想到了以毒攻毒的办法,对他说:只要你赌博能赢一次,并且能赢够去少林寺学武的费用,我就同意你去。本来这样跟他说,也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在多次赌输之后,能够幡然悔悟,认识到赌博的巨大危害性,让他从此远离赌博,改邪归正,谁承想这孩子为了能早日去少林寺学武,还真一门心思钻到赌博圈子里了,赌输了,就想尽各种法子去搞钱,有了钱就又去赌,如此反反复复,恶性循环越陷越深,谁知这次还真让他得逞了。”
“他既然这么喜欢习武就让他去呗,总比呆在家里沉迷于赌博要好吧。”林建强说着拉住柳婷婷的手,问道:“小柳,叔叔问你,你从今往后真的能戒掉赌瘾吗?”
“林叔叔,只要让我去少林寺学武,我就再也不赌了!”
“柳老,依我看,你就让他去吧。说不定这孩子还真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呢。”林建强打量着眼前瘦瘦高高的小柳,说道:“正好我这几天也要去嵩山,就让他就跟我一道去吧。”
“那就让林先生多费心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一路上你就多照料着他点,其实以前我不想让他去,也是担心他年纪还小,一个人出门在外不让人放心。这回好了,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柳老见最终还是无法改变孙子的志向,也只好顺从了他这个多年以来的心愿,心想,去少林寺学武,再苦再累,也比他在家理无所事事沉迷于赌博强上百倍。
又过了两日,杨秀秀伤势几近痊愈,林建强心里也牵挂着倩儿他们,于是便向柳老辞行。柳老见挽留不住他们,就把孙子柳婷婷叫到身边,千叮咛万嘱咐地唠叨了半天,老人心里实在是舍不得孙子远行,一番叮嘱之后,眼里已然隐隐有了泪光。三人才辞别了柳老,坐上小柳的汽车出了村子。原来小柳早就找了个儿时的伙伴来给他们开车,车子出了村子,很快上了一条国道,在国道上向东行驶了一会儿,车子在一处乡镇前停住。
三人下了车,小柳让那位邻居伙伴开车回去,转身看了下时间,冲林建强和秀秀一笑,“林叔叔,咱们就在这等车吧。我早就打听好了上午十点钟有一趟河东开往郑州的客车路过这里。可能马上就到。”
“额,小柳啊,在你们这里住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呢?”林建强看着路边店铺上的匾额,却看不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界。
“你说这里啊,这里是阳城县八家口镇,跟河南打交界,再往南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就是河南了。我们村的名字叫柳家庄,村里人家大多都姓柳。”
“小柳,你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林建强这么一问,一旁的秀秀听了就捂着嘴想笑。
“我爸给我起的,”小柳被他这么一问似乎也有些不大好意思,“小时候听我妈妈说,我爸爸特别喜欢女孩儿,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我爸爸希望,我妈妈再给他生个亭亭玉立的女儿,,,后来我妈妈还真给我生了个妹妹,也叫柳亭亭,不过妹妹的名字里面没有那个女子旁。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和妹妹的名字能换过来就好了。”
“原来这样啊,,,”
他们正说着话,一辆大客车在他们不远处的路边停了下来,柳婷婷指着那辆车说,“车来了!”
“三人上了车之后,小柳抢着买了三张去郑州车票。林建强领着杨秀秀往车后走,在最后一排找到一个空座,让身体还有虚弱的秀秀坐下,他和小柳就抓着车顶的栏杆站在过道里。车子速度还算挺快,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其他乘客说,进入河南地界了。客车进入河南地界之后不久,在一座县城的路边停下,有几个乘客下了车,林建强和小柳也有了座位。二人刚刚坐下,就见车窗外老远跑过一个年纪在二十上下的精瘦和尚来,只见那和尚穿了一袭半旧的青灰色僧衣,手里拎着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子,正朝客车车门奔来。
“去哪?”售票员等和尚上得车来,把车门一关问道。
“郑州,”精瘦的和尚手里仍旧提着那只沉甸甸的塑料袋,另一只手从僧衣里往外掏钱,“多少钱?”
“二十。”售票员说着就扯了张票递给那和尚。
林建强这时才看清楚和尚手里提的塑料袋里好像是一摞子书,只是隔着层塑料,看不清书的名字。他以前很少见到过和尚,即便偶尔见到一般个和尚,也搞不清人家到底是真还是假,在他的脑海里这些和尚道士什么的,都是武侠小说或是电影电视剧里才会有的一类特殊人群。而在现实生活中他认为和尚尼姑道士不能说没有,就是有也离他的生活很远,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类。
坐在一旁的小柳也几乎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个和尚,本来就要拜少林和尚为师的他此刻对眼前这位和尚充满了好奇,连忙站起身来让座,“师傅,请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和尚见一位素不相识的小伙子给他让座,觉得有些意外,谦让到,“施主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你坐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柳见对方不肯坐下,也连忙照猫画虎地喧了声佛号,客气地说道:“师傅,你就别客气了,我年纪轻轻地站一会儿没事儿!”说着就上前帮那和尚提那只塑料袋,可能是里面的书过多过沉吧,他用力一提,塑料袋竟然漏了底,登时里面的书哗啦一下都掉了出来。
书掉了一地,和尚见状赶紧弯腰去拾,小柳也帮着往起捡;林建强出于好奇,向地上的书看去,一看之下,心里惊奇:原来散落一地的书,大多都是些围棋方面的书籍,其中还有一本看上去年代久远古趣盎然的《玄玄棋经》,更是难得一见的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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