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笙傅砚临的武侠仙侠小说《他似人间妄想小说闻笙傅砚临》,由网络作家“林又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毓恩心里特别委屈,他招他惹他了?这狗币最近情绪波动得跟他家股票似的上蹿下跳,没个定性。大姨爹泛滥了吗?这鸟脾气,谁给他当老婆谁倒霉,谁被他盯上谁是大冤种。要不是多年好友,有过命的交情,宋毓恩真想锤爆他的狗头。心中郁结难抒,宋毓恩只能在群里跟徐让初吐槽了。徐让初收到信息后,立马回了个讨人嫌的标准微笑表情包,以及一句:成天像个娘们儿似的哔哔赖赖,有种你直接上手,干服他完事儿。宋毓恩:……他要是干得过傅砚临这狗币,还能等到今天?特么的!家人们,船翻了!-拉黑傅砚临后,闻笙决定下班后躲去祝清嘉的豪宅,辟邪。她想了一下午也没搞明白,傅砚临是怎么找到她家地址的?难不成是那天下下班后,蹲守的?现在她把人拉黑了,对方那不依不饶的架势,肯...
《他似人间妄想小说闻笙傅砚临》精彩片段
“???”
宋毓恩心里特别委屈,他招他惹他了?
这狗币最近情绪波动得跟他家股票似的上蹿下跳,没个定性。
大姨爹泛滥了吗?
这鸟脾气,谁给他当老婆谁倒霉,谁被他盯上谁是大冤种。
要不是多年好友,有过命的交情,宋毓恩真想锤爆他的狗头。
心中郁结难抒,宋毓恩只能在群里跟徐让初吐槽了。
徐让初收到信息后,立马回了个讨人嫌的标准微笑表情包,以及一句:成天像个娘们儿似的哔哔赖赖,有种你直接上手,干服他完事儿。
宋毓恩:……
他要是干得过傅砚临这狗币,还能等到今天?
特么的!
家人们,船翻了!
-
拉黑傅砚临后,闻笙决定下班后躲去祝清嘉的豪宅,辟邪。
她想了一下午也没搞明白,傅砚临是怎么找到她家地址的?
难不成是那天下下班后,蹲守的?
现在她把人拉黑了,对方那不依不饶的架势,肯定要去堵她的。
三十六计躲为上。
祝清嘉听她说完早上发生的事儿,拍手大赞傅砚临干得棒,还说,“老娘要是在现场,非得切了他的唧唧喂狗去。这吊人以前可不是这样,两幅面孔?呵……他不是要报警,怎么还不报?怂蛋!不行,一个脑震荡太便宜这孙子了,老娘现在去医院给他干成脑瘫!”
闻笙说,“江家要脸呗。他这种人,不值当,嘉嘉你别气。”
“气倒是一回事,我就觉得这么简单放过江屿阔这孙子,心里不爽快——总要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算了,狗咬我一口,我还能咬回去呀?”
祝清嘉翻了个白眼,她晓得闻笙的性子就是不想惹事儿,可人善被人欺呀,总叫人觉得她好欺负可不行。
“你周末躲我这儿,那平日呢?”祝清嘉一针见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无效逃避。”
“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闻笙抿了抿嘴说,“我的意思明确,对方该有自知之明。”
“他要是有自知之明,还能找到你家里去?清州搞完就该散了。”祝清嘉疑惑说,“我总感觉这个Leo傅,不是单纯想跟你约,就有种——有种想跟你谈恋爱的感觉?你俩以前是不是认识?”
祝清嘉神算子似的眯了眯眼睛,“笙姐,你最好坦白从宽。”
闻笙也思考过,是否存在这种情况,他们是认识的,只是闻笙忘记了,可她在脑海深处搜寻了各个角落皆无果。
闻笙十分确信地摇头,“嘉嘉,我万分确信,在清州那次,是我第一次见他。”
“宝贝,要我说,他的相貌不俗,身材上佳,床上那技术也OK,就连职业都nice,倒是个不错的约会对象,你不要考虑考虑火包友转正?”
闻笙惊恐摇头,“嘉嘉,你说的什么聊斋。”
“怎么就不行?”
“我把他拉黑了。”
“你真清醒啊姐妹!”祝清嘉耸肩,摊手道,“多可惜啊!我瞅着你今天的脸又嫩又红,被滋润的贼好。还想着你这刚开始吃肉,肯定姿势匮乏,上班摸鱼给你收集了点儿学习资料呢。”
“……”闻笙汗颜,“我不要!”
所谓的“学习资料”闻笙一年前就看过。
那时候她刚发现自己和江屿阔在那方面有些毛病,寻求祝清嘉的帮忙,祝清嘉以为她是童子鸡的关系才放不开,就找了点视频和她一起看,做起了担当老师,预备给闻笙视频讲解。
但闻笙没坚持过一分钟,就吓跑了。
她逃么,祝清嘉就抓回来,摁着她的头看。她闭眼睛么,祝清嘉就扒开她眼睛。她钻进被子里么,祝清嘉就搞了个小十万块钱的高级音响,流畅无损的音质充斥着房间的各个角落。男女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祝清嘉的原话是,不看?那你给我听!
祝清嘉操碎了心,但最终,闻笙还是不行。
闻笙想到那几次都头皮发麻。
祝清嘉恨铁不成钢地扫了她一眼,“瞅你这损色,碰碰撞撞的多好玩呀!我这都是霓虹最新资源,很难搞的好么?不是亲闺蜜我还不给你发呢!多香你知道么?拿肉给我都不换!”
祝清嘉一向是不屑开车的。
她开高铁,开飞机。
“发过去了,你这种脑子肯定不会破解,所以人美心善的我给你直接甩视频到微信,你随时点开就能食用啦。”祝清嘉给她抛了个媚眼,妖冶得不行,“偷偷看,不承认也没关系哒。虽然合适的火包友被你踹飞了,但技术还是要学哒,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闻笙哭笑不得,“你真是我的贴心好姐妹。”
“宝,漫漫长夜,你想不想搞点刺激的?”祝清嘉眉飞色舞地看着闻笙,“来呀,造作呀!”
闻笙:???
祝清嘉拽着她胳膊往衣帽间拽,“来吧你!”
-
祝清嘉说的刺激,就是到OT蹦迪。
两人换好辣妹装,祝清嘉又破天荒给闻笙搞了个爹都认不出来的大浓妆,收拾妥帖到OT时,已经十一点了。
场子刚热起来,嗨乐鼎沸,热闹非凡。
祝清嘉还叫了点朋友,闻笙和他们玩过几次,还算熟,所以就算她对蹦迪不感兴趣,也不无聊。
“笙姐,今晚喝点儿?”祝清嘉朝她眨了眨眼睛,美眸带电,摄人心魂的,妥妥的一尤物。
以往闻笙和祝清嘉来OT,都是喝果汁看文件,然后凌晨三四点,意兴阑珊后把烂醉如泥的祝清嘉弄回去。
今儿个闻笙忽然有点兴致,蠢蠢欲动,“来点。”
洋酒无论多贵的,闻笙也喝不来,野格兑红牛倒还能入口。
因为前段时间疫情的关系,OT现在改用了塑料袋装酒,一人一个袋子插根吸管,喝饮料似的。
闻笙一不小心喝了两袋儿。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不郁闷是假的,闻笙懒得去想了,趁着略微上头的酒精,站到茶几上去,抱着祝清嘉摁头嗨。
今宵有酒今宵醉嘛。
去他妈的江屿阔和Leo傅,都是狗男人!
与此同时。
斜对桌。
宋毓恩和徐让初两个单身大直男喝酒,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嗨不起来。
于是宋毓恩拍了个现场热闹的小视频,丢进平时经常一起玩乐组局的小群里,呼朋引伴来OT消遣美好人生。
他特地艾特了所有人,潇洒称:来吧,朋友们,今夜全场消费由宋公子买单。
小视频的视角是从闻笙和祝清嘉的角度拍过去的。
宋毓恩根本没认出闻笙来。
谁能想到一脸淡漠又清冷的、工作时穿着得体的套装问他要财务报表的闻小姐,会穿着掐腰小黑裙在夜店摁头草栏杆?
就……离谱。
-
傅砚临坐在闻笙家门口的水泥台阶上,一盒烟抽完了。
闻笙鬼影子都没一个。
就当他想下楼去车里拿烟时,看到宋毓恩发来的小视频。
徐让初来的时候,闻笙已经换好了衣服,煞白的脸也缓了些气色。
闻笙见他们白大褂上的医院名字:明德医院
明德是江州非常有名的私立医院,以贵著称,进出的都是江州城的贵人们。傅砚临随便打个电话就叫来了明德的人,想来是有关系。
徐让初看到伤者是江屿阔,再看看懵圈的闻笙,一脸震惊,“砚哥,你这大侄——”
“赶紧把这脏东西拉出去,”傅砚临冷嗤,“随便治治就行,死了我负责。”
徐让初搞不懂这三人的关系,但他到底是傅砚临多年的铁子,脑子又好使,顿时意会了傅砚临的意思是叫他闭嘴,赶紧拉了人走了。
闻笙想跟着去医院,傅砚临却拽住她,有些烦躁,“说了死不了,有什么好看的?”
“要负责。”闻笙心想,你给人打成这幅样子,不去交医药费么。万一有点啥毛病,闹到局子里去也未可知。
“你不用操心这些。”傅砚临眼皮一掀,“不去上班吗?”
闻笙想到堆积的工作,点点头,“上的。”
“还想坐地铁?”傅砚临故意问。
闻笙咬了咬唇,“可以麻烦你送我吗?”
她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缓过来,坐地铁怕是不行。
傅砚临扬眉,心情好了点,“你乖一点,就不是很麻烦。”
-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什么话说。
傅砚临脸色肃冷,黑眸深邃如潭,看似平静却暗藏波涛。加上那张刀刻斧凿的脸和麦色肌肤,有种摄人心魄的桀骜感。
闻笙糟心江屿阔的纠缠,心情有些复杂,更不吭声。
前男友找上门行不轨被火包友打晕送医院的剧情,网络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傅砚临把闻笙送到大厦地库停车场。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上班的点,地库没什么人。
闻笙说了句谢谢,便要下车,傅砚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黑眸扫着闻笙,一副看白眼狼的眼神,“没什么别的要跟我说?”
闻笙想了想,又重复了句,“谢谢你。”
傅砚临差点气过背去,谁要听她说谢谢?心下一怒,直接给人摁在椅背上,猛地啃住她的唇,反复索取。
闻笙挣扎了两下,但被他摁住了胳膊,他力气很大,闻笙干脆算了。她发现自己,挺缺少定力的。祝清嘉说她像个清心寡欲的尼姑,这话被事实否了。
又急又凶。
傅砚临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又点了一根烟,不咸不淡地看着闻笙拿纸巾擦嘴巴,白皙的脸颊攀上了红润,就很可口。
“用嘴谢人得讲究方式,懂么?”傅砚临调戏她。
闻笙听出来这一语双关,抿了抿唇,剜了他一眼,“你歪理真多。”
她唇上红红的,有点肿,傅砚临很满意自己的嘴贫,朝她抬了抬下巴,眸色渐深,“你再不走,别怪我忍不住想跟你在车里深入交流。”
“……”闻笙猛地从缱绻里清醒,推门下车。
傅砚临一边抽着烟,一边看闻笙走去电梯间,她走路有点慢,是他昨晚弄得有点儿过分了。她小身板有点吃不消。
想到昨晚她细碎如猫儿的声音,傅砚临喉咙滚烫。
闻笙真的要他狗命。
真是一点都碰不得,一旦碰上就刹不住车。
傅砚临想到那会儿他要是没突发奇想上楼找闻笙,不知道江屿阔会对她做什么。不羁的脸上染了厉色,他不耐地吸完最后一口,掐了烟,驱车直奔明德。
有个狗东西就他妈的欠收拾。
祝清嘉语气诚恳,“五体投地的那种。”
闻笙抿了抿唇,“嘉嘉,你真坏。”
“不,我说真的,我以前觉得你是个榆木疙瘩,在男女关系上你是怎么努力都考不及格的差生,我老担心你被坏男人骗了。可今天我忽然发现,你无论是读书,还是谈恋爱,都是天选之子。就好像这些年你无论干什么事情,只要你想干,就能拿漂亮的第一名。”
祝清嘉说,“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人家可是临云科技的联合创始人,身价数亿,你指头都不动一个,就让人巴巴儿地给你送袜子做暖男,穿着几万块一套的意大利手工高定运动服搭配你淘宝九块九包邮的法式田园风小碎花围裙在厨房给你洗手作羹汤?说你没点搞定男人的手段,谁信啊!”
闻笙的关注点新奇:你说他身上的运动服几万块?意大利高级手工定制?
在闻笙看来,他那身运动服没什么值钱的点啊。
几万块?
抢钱么!
有钱人都这么傻么?
祝清嘉一巴掌拍在闻笙脑门上,“小姐,拜托你上道点,我说的是衣服的事儿么?”
闻笙很是委屈,“我就是觉得你看错了。”
“老娘的眼光能错?再说了,这套运动服我那个傻缺哥哥上周才买了一套,我回姜家吃饭的时候他给我嘚瑟了两个多小时,说等了半年才到手。但我哥穿起来就像是淘宝山寨土鳖味儿,还在朋友圈发了九宫格自拍逼着全家人给他点赞,连做饭的阿姨都不放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哪家煤老板的傻缺儿子。可你家这位穿起来,却是低调又矜贵,T台男模似的。”
祝清嘉这么说,闻笙才信了,喃喃道,“他可能脑子有点问题,买那么贵的衣服做什么,真好骗。”
“……”祝清嘉忽然有点同情傅砚临,和闻笙这样缺根筋的家伙在一起,抗击打能力必须强悍,否则随时有被气死的风险。得不偿失。看来有必要给这哥们儿准备点速效救心丸,以备不时之需。
祝清嘉可愁死了,打破砂锅问到底,闻笙就拉着她躲到卧室去,把在蓉城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祝清嘉。
闻笙对祝清嘉向来是没有秘密的。
听完闻笙的坦白后,祝清嘉刚想问什么,敲门声想起,傅砚临来喊两人可以吃饭了。
两人回到客厅,都愣了,面面相觑。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分别是葱油清蒸伍笋鱼,干锅孜然大虾,鱼香茄子和手撕包菜,以及一道冬瓜海米排骨汤。
祝清嘉不仅震惊傅砚临如此会做饭,更震惊……这些菜都是闻笙爱吃的。
祝清嘉心里的狐疑更甚了几分。
杀了她,她都不相信闻笙随便约的男人会如此了如指掌她的喜好。
这完全是量身定制的好伐。
可闻笙却像个小傻子一样,只惊叹,“你手艺太好了吧!”
祝清嘉简直想敲开闻笙的脑瓜子瞅一瞅,这货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为什么人们读书会输给她?
傅砚临淡淡看了闻笙一眼,也不说什么,十分自然地盛了一碗饭递给祝清嘉,这才给闻笙盛。
祝清嘉用筷子挑着饭,看他这幅样子,越发确定,他是把自己当主人了。
献殷勤的男人,怎么会不把第一碗饭递给闻笙、而是递给她呢?
对客人才客气。
闻笙习惯了草草解决晚餐,这么正儿八经在家做饭吃饭,还是头一回。
“笙姐,似乎以后我都不用担心你饿死在家里了。”祝清嘉调侃道,“傅先生的家常菜手艺不比饭店的差,还都是你喜欢的。”
闻笙后知后觉,才发现,的确一桌子才都是合她胃口的。
闻笙悄悄然扫了眼傅砚临,目光自然落在他的衣服上——穿着几万块的运动服做的菜,果然味道不错啊。
傅砚临淡淡然接住了祝清嘉的话,“养她简单。”
祝清嘉骤然觉得自己吃的不是饭,是狗粮。
她搁下碗筷,一脸正色看着傅砚临,“闻笙脑瓜子不好使,但我这个娘家人是护犊子的,但凡谁敢叫我家宝宝受丁点儿窝囊气,我祝清嘉都会不遗余力把他祖宗十八代闹得棺材板翘起来,让他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什么叫九死一生。所以,傅总,我什么意思你清楚吧?”
傅砚临面色无波无澜,“嗯。”
闻笙觉觉得场面有点尴尬,她想开口,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扒饭。
傅砚临做的饭实在是太好吃了,尤其是那清蒸伍笋鱼,简直鲜掉眉毛。
饭吃到一半,祝清嘉电话响了,她看了眼备注,立马搁下筷子接起来,傅砚临和闻笙不约而同地保持安静。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祝清嘉脸色黑了好几个度,匆匆起身,拿了包去玄关穿鞋,闻笙连忙跟上去,给她拿着包,又穿上拖鞋,俩人一起下楼去。
到楼下,祝清嘉才挂断电话,找到塞在角落的法拉利。
上车之前,她转过身来警告闻笙,“你给我注意安全知道么?”
闻笙:?
祝清嘉嫌弃又无奈地摇头,手指头戳在闻笙脑门心,“办事儿的时候叫他戴套!你可不许给我吃药!要是他敢不戴套,你不许答应搞!别傻不拉几的被人给骗了!”
闻笙立马脸红了,上前捂住祝清嘉的嘴巴,这会儿来来往往的都是邻居大爷大妈,祝清嘉嗓门儿大,说话也没个忌讳的。
祝清嘉掰开她的手说,“这有啥好丢人的?饮食男女,食色性也!你俩在门口那样急不可耐的,还脸红啊你。反正你给我记住了啊,不上套还要办事儿的男的都他妈是渣男!他要哄你,你就一脚给他踹烂他鸟窝!”
闻笙不由地回想起她和傅砚临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次次都有措施的,傅砚临自觉得很,那拆套盒的动作,像是练习过千百遍,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
“想啥呢?我说的你听见没有!”祝清嘉恨铁不成钢地拍了闻笙脑门儿一下。
闻笙立马回过神来,“好嘉嘉,你就别担心了……我懂的。”
“你懂个屁——闻笙我告诉你,这男的道行深得很,你再考察考察,先处着,时机成熟了再做打算。”
祝清嘉总觉得,傅砚临对闻笙是蓄谋已久,哪哪儿看都不是那种随便约了、想长期保持约友关系的。
只想着爽完拍拍屁股走人不负责的男人,会死乞白赖住你家里给你煮饭吃?关心你没穿袜子冻坏了?千里迢迢跑蓉城送温暖?
成年人的游戏里,哪来这么耐心和殷勤。
祝清嘉断定,傅砚临这家伙的企图心不止这点。
她得好好查查。
祝清嘉想了想,给一个长期合作的私家侦探发了个消息,叫他帮忙查一下。
做危机公关的,路子都挺野的,手里握着的资源和人脉广好办事。
虽然这样子贸然去查一个人很不礼貌。
但祝清嘉管不得那多了。闻笙是她唯一的好姐妹,还是天生的缺心眼儿,她必须给她把关,给她把前面路上的坑都填平了确保没有危险,才敢放心叫她走。
祝清嘉觉得她不是闻笙的闺蜜,是她妈。
拉风的法拉利潇洒离去,又美又飒。
“我有颜值和魅力这件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拜托,小姐,你要是没点姿色,你脑子再好使你再会读书,姓孟的那婆娘能当你是死敌?天天盯着你,生怕沈观南的眼珠子落在你身上挪不开?笙姐,晚上脱光了站在镜子面前好好欣赏欣赏你自己,好么?尤其是你胸前的波涛和你的十八细腰,你丫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勾魂夺命的人间尤物。我要是男人,我都……受不了。”
闻笙嫌弃道,“嘉嘉,你好变态啊。”
“扯远了……”祝清嘉说,“宝贝,你啥想法?他对你来说就是一工具……咳咳,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觉得他用着还趁手,就继续一段时间?你这情况,能遇上一个让你有那方面火花的多不容易。就当治疗了呗,比花两千块一小时去听心理医生掉书袋没效果的好,你说是不?”
换了别人对闻笙说这话,闻笙肯定以为对方是在怂恿她往不正当的关系里泥足深陷。人总是喜欢看别人的热闹,指点江山。
但闻笙知道,祝清嘉是着急上火她冷淡这事儿,操碎了心。闺蜜有时候就是这么双标。
闻笙说,“嘉嘉,我本来也这么想,但一早就有人打电话威胁他要结婚,他态度又冷又嚣张,让对方想死就去死,别招人烦。从酒店出来,我还撞上他的追求者……我被那女的扇了一巴掌。这女的和电话里的人声音不一样,是两个人。”
“什么?!”祝清嘉惊呼。
闻笙赶紧安抚说,“别慌,我打回去了。力气用得足,不算吃亏。”
“那就好……妈的,吓死我。”祝清嘉惊魂甫定,接话道,“这男的逼事这么多?要不得。你们才搞两次,就被人抓着打,肯定是他太招人又玩的花,风流债一大把。”
闻笙点点头,“我也觉得。”
闻笙承认,早上和他结束后,她真的很满足。思想放空的时候,她有想过要不和他保持一段时间的关系?各取所需嘛。但她到底是在保守教育下长大的,这种话羞于启齿,也就没说。后来听了他打电话,闻笙就更不想开口了。
“搞半天就是以一甘蔗男?一开始嚼着还挺甜,到最后全是渣?”祝清嘉咕噜完水,叮嘱闻笙,“这种狗男人千万别碰,立马断了,回头人还以为你给当小三去了。咱家仙女,不招惹这种垃圾玩意儿。”
闻笙嗯了声,觉得祝清嘉这个甘蔗男的形容格外贴切,“这种麻烦簇拥的男人,我不敢招惹。”
“我还寻思着这狗东西有点良心,把你带走了还知道留个人送我回家。我昨晚喝大了,给人吐车上了。他那朋友脸都黑了,似乎有点洁癖?车是新提的阿斯顿马丁限量款。”
祝清嘉愤愤道,“我本来还打算回头你给我问个电话或者微信,我给人赔钱或者请吃顿饭意思意思去。现在没必要了,妈的,渣男的朋友肯定也是渣男!请个毛线!”
闻笙表示赞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渣男才和渣男一起玩。
挂了电话,闻笙拿了冰块用毛巾包裹起来敷脸。
敷着敷着就想到傅砚临。
他的确还算贴心,一早闻笙想起来祝清嘉还落在夜店,急忙要去找,傅砚临给她压在床上碰撞,说人送回去了,别担心。我能把你带走,不管你姐妹儿?
那会儿闻笙还觉得,他挺会做事,挺会照顾人的。还觉得有点暖心。
呵……敢情是渣男的手段?
她果然太嫩了。
站久了腰酸,都是早上那场运动的锅。闻笙索性拿着冰块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心想最近生活真是乱套了。
她猛地想,傅砚临该不会今晚还追来吧?到时候怎么办?
但事实证明闻笙想多了。
这一晚闻笙睡了个好觉。
傅砚临没有来。
甚至之后的三天,他都消失无踪。
闻笙觉得挺好的。
她不过是他茫茫人海中的一场随性浪荡。
或许,他的生活有了新的精彩。
-
沈观南从香港回来,带来了好消息:基金今年的投资份额增长百分之二十。接近十个亿。各组的VP都热血沸腾了。
只有闻笙没什么动静,默默看着沈观南开口说后半句。
“但前提是,咱们必须拿下临云科技的项目。否则,这个好消息你们就当听了个笑话。”
闻笙就知道。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哦?去年KPI完成得是好,但不足以让他们增加接近十个亿的资金做鼓励。想屁吃呢。
反正闻笙不吭声,她新消费赛道的投资额每年都是够用的。稍微多抢那么点就好了。
但沈观南竟然盯住了闻笙,“Yvonne,临云那边的人跟我聊过了,他们希望后续项目由你一起跟进。”
闻笙还没出声,孟伟先跳起来了,当众脸色难看,“这是科技赛道的项目,她一新消费的来开玩笑?”
沈观南背靠真皮移动班椅上,单眼皮下的小眼睛厉色直视孟伟,“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我不同意。”孟伟没想到沈观南会当众不给面子,脑子又不好使,以为自己是他官宣的女友,硬气得很。
“Alisa,作为你的老板,我是在通知你,ok?”沈观南语气冷了好几分。
在场的人都不敢吭声了。
沈观南又看向闻笙,“Yvonne,你怎么说?”
闻笙轻看向沈观南,不卑不亢,“Jeff,我参与的确不合适。”
“临云的人觉得合适,你就合适。”沈观南面色沉峻,“还是你觉得,作为你老板,我不清楚你是新消费的VP,科技的项目不该你插手?”
闻笙拧眉,心想,老板您有气不能撒我身上啊。
孟伟气急败坏地看了闻笙一眼,合上电脑,离开了会议室。
沈观南抬抬手,众人纷纷散场。
但闻笙被留下来了。
沈观南开口先说抱歉,“Alisa担不起这个项目,我不会交给她,这次我亲自跟,再带一个人协助。”
“那应该是Alisa,她给你打辅助,完全OK。”闻笙说,“跨组参与项目,的确不合适。”
“我知道不合适,但,阿笙,是临云的联创点名要你参会。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渊源?”沈观南打量地看着闻笙。
闻笙很聪明,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弦外之音,“沈总,您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在医院住了两天后,闻笙出院,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回江州。
傅砚临这跟屁虫,自然是一起的。
这人嘴巴毒是真的,但男子气概也是真的,全程没让闻笙出一点力气,行李包和电脑包,统统他包揽了,还腾出一只手来牵着闻笙走,生怕她迷失在双流机场的人潮里。
闻笙觉得,他多少有点把自己当智障儿童了。
过了安检候机时,韩舟来了个电话,约闻笙见面。
闻笙心底的失望已经无波无澜,她维持了礼貌说自己已经在机场,即将回江州。
事发几天,韩舟才来电话说见面,诚意可见一斑。吃饭的由头,更是毫无诚意。
韩舟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方才说了句对不起,陈旭太过莽撞,请闻笙原谅。
闻笙只淡淡一笑说,韩总,没关系,那晚上吃亏的人不是我。
韩舟愣了愣,问闻笙,“闻小姐,我很遗憾……我们是不是就这样生分了?”
闻笙被他这一句逗笑了。
韩舟这么说话,给闻笙一种又当又立的感觉。
他这样说,到底是愧疚拿闻笙当枪使,还是愧疚陈旭找闻笙的茬他藏匿躲避置若罔闻?
闻笙做人做事向来奉行与人为善的原则,即便是看透了当下韩舟的面孔,她也是耐着性子淡淡然给韩舟台阶下,“当然没有,韩总,等你来江州,我再带你去吃望江门小龙虾。”
不过是温声细语间把从前称呼的“老韩”改为“韩总”。
但凡有点脑子,都能知道闻笙态度已然冷漠,今后只有公事公办。
韩舟不再多言,生硬地客套了几句,掐断了电话。
飞机窜入高空,透过机舱,闻笙看着窗外的云海翻腾,变幻莫测。
她心里忽然释然了。
人有失望,是因为她怀着不该有的希望。
她和韩舟本来就是合作基础上延伸的关系,谈什么纯粹的友谊呢。
沈观南说的没错,她太纯粹了。
在别人眼里看来,闻笙这人又高冷又骄傲,又生了一张令人嫉妒的面孔,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她偏生得智商168,一路跳级考进燕大,无论是在红圈所搬砖做企业并购律师还是半途转身风投当金融民工,她都很好的诠释了“能力”两个字。
她用实际成果甩了无数人十条街叫人嫉妒得面目扭曲,却一脸云淡风轻觉得没什么了不起,这不是常规操作么?正常人稍微努努力就能达到的水准好不啦?
这样的人,特别招人恨吧?咬牙启齿的那种。
但祝清嘉最清楚,闻笙聪明的脑瓜子除了读书和工作,一无是处。
高智商、低情商要选光辉代表的话,闻笙必须有最高票。
有些绿茶婊为了装高级便时常表演云淡风轻与世无争,可闻笙却是……实实在在的不争不抢。
因为她根本没兴趣搞七搞八。
平平无奇的超级无敌大直女。
她觉得,人与人之间么缘分很重要,契合了缘分那就是朋友。
譬如韩舟。
哪怕当初俩人是财大气粗的金主爸爸和跪求临幸的穷苦创业者的关系。那几个月的相处下来,闻笙正儿八经把韩舟当成了朋友。
所以才失望吧。
要说她婊,也是那张脸惹的祸。
脑子好使的人有几个是长得美若天仙的?还是刘亦菲站边上都得含恨而死的类型。
祝清嘉一度特别理解孟伟的“小肚鸡肠”,她曾说,要不是闻笙是她打小的铁子,她也想半夜三更搞一把美工刀把闻笙的小鹅蛋脸划得丑不拉几,再把她脑袋砸个坑。
孟伟能忍她天天在自己面前晃荡、活生生羞辱自己无数次动刀或开发或维护的脸蛋,还没杀了她真是自控力特别强大、特别令人尊敬。
所以,别人只是嫉妒闻笙,或者背后给她穿穿小鞋,闻笙得心怀感恩才对。
人的确很难接受和承认比自己优秀的存在。
此时此刻,闻笙有些想念祝清嘉了。
-
傅砚临死皮赖脸跟着闻笙回家。
下车后,他打了辆车,直接报了闻笙家的地址,美名其曰行李太多闻笙拿不动。
闻笙哪里敢吭声,便随他去了。
到家后,傅砚临烧了水给她喝。
闻笙的确是有点渴了,一口气喝了整杯水,傅砚临收走杯子,又倒了一杯。
这回他没有递给闻笙,而是非常自然而然地就着她喝过的地方,一饮而尽。
男人清晰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闻笙着急开口,“喂……”
傅砚临喝完水,搁下杯子看她,“怎么了?”
“那是我喝过的。”
“有问题?”
“你不能洗一洗再用吗,或者,换一个呀。”
“麻烦。”傅砚临嫌弃地撇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自顾自忙起来。
闻笙看着放在托盘里的杯子,有点小尴尬。两人共用一个杯子喝水,多少有些暧昧。这是很亲密的行为。即便她和江屿阔在一起一年多,也从没跟他用过一杯杯子。
傅砚临先是处理了冰箱里蔫儿掉的蔬菜水果、过期的鲜奶和不再新鲜的鸡蛋,统统扔进垃圾桶。
那些还是他上次摔门而去那晚买来的。
闻笙一点儿没碰。
傅砚临拎着垃圾袋出来,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一截壮硕的胳膊和腕上低调却矜贵的手表,眸色沉沉地凝着闻笙,“你怎么活下来的?”
闻笙抱着水杯,心知他的数落是什么意思,转过身去嘟哝道,“现在外卖很方便的。”
傅砚临怼她,“天天吃些垃圾食品,难怪你智商不如从前。”
闻笙不服,“谁说的?我现在也很聪明的!”
傅砚临一团气在胸腔,他特别想打开闻笙脑袋看看里头装的什么豆腐渣?
把垃圾丢在门口后,傅砚临问,“去不去超市?”
闻笙问,“去做什么?”
傅砚临挑眉:人是铁饭是钢,我没功夫陪你修仙。
闻笙:谁让你嫌弃飞机餐难吃?四川航空的食物饱受好评,唯独你不屑一顾。挑剔鬼。
为的就是四川航空的红糖发糕和辣椒酱,闻笙特地选的航班,谁晓得傅砚临上了飞机就喝水,餐盒看都不看一眼,特别的高贵冷艳。
这会儿饿了不是该的么?
傅砚临催促:要我扛你下楼?
闻笙立马站起身来:我自己走。
她又不是大米,需要被扛么?
他还真是喜欢一言不合就扛人,上辈子在码头当搬运工的么?
江屿阔是夜里才赶到清州的。
家里人下了命令,叫他务必来清州给小舅舅传话。
得知闻笙这次出差也是在清州,他想趁机跟她谈谈,反正顺道嘛,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昨天他就想明白了:他和徐可就是玩玩,各取所需,他断不会娶徐可那种寒窗苦读十几载才从大山里飞出来的村姑进江家大门。
只要闻笙肯原谅她,江太太的位置,就还是她的。
古往今来,男人不都这样容易犯错?外头的野花总是香的。徐可主动热情,送上门来求搞,他哪里顶得住?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况且,他之所以犯错,闻笙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谁叫闻笙跟他谈了一年都还很保守不给干那事儿?
闻笙做人做事向来奉行好聚好散的原则,既然分手了,就不必纠缠了。
可江屿阔说她落了个东西在他那儿,恰好给她送来。既然是好聚好散,就不必要像仇人似的老死不相往来。
方才她以为是江屿阔敲门,才没有防备。
此时的闻笙根本回答不了江屿阔,她嘴巴被傅砚临堵住了。
江屿阔没听到回应,又敲门。
还是没回应。
可刚才听到的声响和门缝里钻出来的光线,代表里头分明有人。
江屿阔在门口站了几分钟,耐心也渐渐消磨,他一拳头砸在门上,语气有些坏,“闻笙,你挺没意思的。答应了聊,现在又跟我闹哪出?故意折磨我考验我对你的耐性?你闹得差不多行了啊!”
“……”闻笙尽量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可傅砚临太坏了,他故意凑近闻笙的脖子,热气扑洒,又麻又酥。他知道外头有人,所以故意报复,手段也更恶劣。
闻笙难以掩藏的嗯一声。
酒店的门板并不隔音。江屿阔刚要离开,就听见那声音。
他不是傻子,那声音代表什么情况他心知肚明,里头什么情况他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江屿阔狐疑地看了眼房门号,一脸黑线。
走错房间了?
刚才那声音,不像是闻笙的。
别说是江屿阔没听出来闻笙的声音,闻笙自己也意外,她的声音竟然可以是那样。又细又碎的呜咽,裹挟着委屈的柔软,让人心神荡漾。
江屿阔骂了句,以为闻笙给错了房间号,立马掏出手机打给她。
下一秒,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江屿阔刚走出去两步,听到铃声,整个人都愣了,半晌才回头,错愕地看着房门,脸瞬间绿了。
闻笙心都凉了。
虽然她已经和江屿阔分手,跟谁在一起,他也无权过问。但被江屿阔发现这样的场景,闻笙觉得羞耻无比。
然而,始作俑者却洋洋得意。在江屿阔愤怒踹门的时候,傅砚临故意闹出动静。
他就是故意叫外头的人知道,闻笙房间里有人。并且他们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江屿阔和她谈了一年半,也从来没做过的那种。
江屿阔踹这门,破口大骂,很快被人投诉,酒店来了人将他拖走,他非说自己女朋友在房间里,他要进去抓女干。
可酒店是不会任随他胡来的,好在他开了楼上的房,只得灰溜溜回了房间去。
房间里,闻笙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似的。
傅砚临亲够了才松开她,漆黑的眸低噙满了得意。
闻笙怒极了,狠狠一巴掌扇在傅砚临脸上。但那一巴掌还是软绵绵的,她手上没什么力气。
昨晚是她自愿的,可现在不是。他要耍流氓,就活该被打。
“用力点打。”傅砚临半开玩笑。
他看到闻笙冷着一张脸,状态有些不对,像是一直发怒的刺猬——想来刚才是他太过分了。
傅砚临舌尖舔了舔被打过的脸颊内壁,想伸手去拉她手臂。
闻笙冷漠地看着他,“滚。”
挂了江屿阔的电话后,闻笙很快投入工作,仔细核对清州酒家的近五年来的财务数据,到吃午饭才有点空闲。
闻笙毫无胃口,去茶水间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划微信。
在聊天框里寻找到那个头像黑漆漆的、昵称是三个英文字母的好友:Leo。
葱白似的手指点开了聊天框,看到俩人通过好友后的两条聊天记录。
“约不约?”
“1208。”
剩下的就是那晚的车费转账和昨晚的五百块转账记录。
闻笙觉得事情有点乱了。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临云科技的联创,倘若日后临云和长璟要合作,闻笙和他的这种关系,实在尴尬。
又经历了江屿阔这事儿,闻笙觉得,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再跟傅砚临来往。投行圈是很忌讳投资人和客户搞奸情的。哪怕傅砚临不算她正儿八经的客户。但避嫌,总归是没错的。
昨晚……昨晚她难以自控,已是极大的失误。
闻笙想了想,葱白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给他发送了一条微信。
回清州的动车上,闻笙就想删了他,但鬼使神差的,只给关闭了朋友圈。
闻笙点开右上角的三个点,一步一步点下去,最终选择了删除好友。
只是点到最后一步的时候,闻笙顿了许久。
-
从医院走后,傅砚临开车去了澜台会所。
澜台是宋家的产业,宋毓恩为了方便兄弟几个玩儿,就留了长包房,专为他们几个消遣
要说宋家是不缺银钱的,早年宋家靠酒店发家,后来做了地产行业,资产百亿。但宋毓恩他爹觉得自己儿子能力欠缺,不足以挑起大梁,还需锻炼,这才要求他做好清州酒家的业务,还不给资金支持,要他自己想办法。宋毓恩无奈,这才找长璟融资。
傅砚临整个人窝在沙发里,一脸倦色。
昨晚完事儿都四点钟了,他根本没怎么睡,体力消耗过大,这会儿困成狗。
宋毓恩给他叫了杯冰美式,“你昨晚偷人去了?困成这副鸟样。”
“干你屁事。”傅砚临闷哼,“这么能算,怎么不去南京路支个摊儿?”
“你不是为了躲你家老爷子,不回江州的?我一觉醒来你人没了,还以为你出去找乐子了呢。”
“你当我是你,一天到晚风流快活。”
“……”
人身攻击是吧?来呗。
宋毓恩呵了一声,“论风流快活,我可不敢跟你江州第一纨绔大少比。”
“有自知之明是你最大的优点了。”
“我这是出淤泥而不染。”
傅砚临睁开眼,“白莲吊?”
宋毓恩一脚踹在他椅子上,“晚上约徐狗出来玩玩?你买单。”
“我是你爹?凭什么给你这个不孝子花钱。”
宋毓恩急了,“你在清州白吃白住那么久,我说什么了吗?以前让你请客没见你这么抠门。”
“今时不同往日。”
“展开具体说说。”
“要养家糊口。”
宋毓恩白眼,“还养家糊口呢,外头传你三天换一个女人,风流成性,男科医院特殊病症项目的常客。呵呵,就你这样的货色,你上哪儿找女人给你机会养家糊口?哪家瞎了眼敢把女儿嫁给你?”
傅砚临本来不想跟宋毓恩哔哔赖赖,可这关乎他做男人的尊严,于是他很傲娇地回应,“老子有人了。”
宋毓恩正在喝冰咖啡,听到傅砚临这么说,一口喷出来,西裤上洒了不少,他搁下杯子斜眼看傅砚临,“你被人搞了?”
傅砚临眉头蹙了蹙。
“不对,你这种狗不理的货色谁敢搞你?谁这么瞎?”
“你爹给你生一张嘴,不是让你放屁的。”傅砚临怼他。
宋毓恩拍桌而起,“把人叫出来,就说小宋要见见未来大嫂!”
他太好奇、太想知道傅砚临这只千年老妖精被谁给收了?
傅砚临这朵奇葩在美国那会儿,就被人追得吐血,华人留学生圈里远近闻名的大帅哥。送情书送礼物甚至把自己送上门企图和他肉搏的女孩子中西不分,从纽约排到西雅图。宋毓恩都看腻了。
那会儿他和傅砚临住一块儿,格外羡慕他的妹纸们前赴后继、源源不断。宋毓恩好几次想半夜拎刀去他卧室,把他这张帅得叫人合不拢腿的脸画个稀巴烂。
没了这张脸,看这逼嘚瑟毛线?
帅得他一点光环都没了,宋毓恩心里有苦说不出,好歹他高中时候也是清州一中的校草啊,爱慕他的妹纸千千万。
怎么一遇上傅砚临这狗币就没市场了呢?
好气人的。
但宋毓恩后来还挺宽心的,毕竟妹纸们和他相处个三两天,就被他渣跑了,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个长期稳定的正牌女友。
提起傅砚临,人们正常就俩反应,一是帅得合不拢腿;二是渣得伤心烂肺。
宋毓恩太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把傅砚临搞定了?能浪子收心,那她就是宋毓恩此生的偶像,必须见一面顶礼膜拜。
傅砚临抿唇笑了笑,“没到时候。”
“呵……你别告诉我,你被人搞了,但还没追到手?”宋毓恩惊诧,“还他妈有你搞不定的人?”
傅砚临不再吭声。
宋毓恩又不是傻帽,再哔哔下去,他不难猜到人是谁。傅砚临就想玩儿他,先不说。等知道了,那就是惊吓。
宋毓恩拍手称赞,直呼好家伙,“你傅砚临也有今天!老天开眼了!”
傅砚临懒得理他,掏出手机发微信给闻笙。
“几点下班,接你。”
信息发送出去的瞬间,傅砚临的脸立马黑了。
“闻笙-Yvonne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通过后,才能聊天”
删了?
闻笙把他删了?!
傅砚临觉得身上有股热气在奔腾咆哮,跑了八千米似的血脉膨胀奔涌。
看着手机上的好友验证,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窝火极了。
他舌尖舔了舔后槽牙,呵了一声。
宋毓恩发完微信,抬头看他,“砚哥,我通知徐狗出来玩了……”
傅砚临一脚踹在茶几上,“玩个锤子。”
“我的锤子怎么能给你玩?死变态。”
宋毓恩还以为他开玩笑呢,笑嘻嘻怼回去,结果他抄起外套,黑着脸走了。
“???”
开门无疑是引狼入室。
闻笙不肯。
傅砚临咬在她耳垂上,“不听话?”
闻笙不搭理他。
“那我自己找钥匙……”
傅砚临说完,在她身上搜寻钥匙。
但那哪里是找钥匙,分明是……耍流氓。
闻笙整个人都麻了。
越来越过分。
她感觉自己就是砧板上的一块鱼肉,被他片掉之前,还得经历一番“触碰”折磨。
关键时候,闻笙缴械投降,开了门,放狼进屋。
傅砚临搂着她的腰摁在玄关的柜子上,顺手带上了大门。
他个头高,黑影压在闻笙脸上,压迫感十足。身上还穿着下午会议时的黑色西装,在门廊的光线折射下,不羁里又有几分禁欲的气息。
闻笙的脸已经红透了,小鹿眼水汪汪的瞪着他,语气愠怒,“你什么意思?玩不起?”
傅砚临薄唇轻旋,“你提起裤子不认人就算了,车费不付的?嗯?”
“……”闻笙无语。
那转账他自己不收,被微信退回,怪她?
强词夺理!
闻笙心有意外,下午在会上,不是还冷如陌生人么?才几个小时,就变脸了?
“你白搞我可以的,我有的是力气给你使,”傅砚临说得一本正经,“但白蹭车不行的,最近油价贵。”
闻笙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开两三百万的车你嫌油价贵?
你一个独角兽科技公司联创级别的人物,嫌油价贵?
离谱!
闻笙咬着后槽牙冷声说,“我重新转给你!麻烦你立马离开!”
“转多少?”傅砚临锁着她的视线,眼底尽是吊儿郎当,“利息算不算的?”
“……”闻笙吸了一口气,压着心底的火,“五百,够吗?”
傅砚临点点头。
闻笙立马打开微信,转了五百过去,抬眼威胁他,“收钱,滚蛋。”
傅砚临用腿圈住她,然后打开微信收了钱。
能收钱,说明不是拉黑,只是关闭了朋友圈。
傅砚临嘴角旋了得意,下一秒,低头吃她的唇。
闻笙一巴掌怼开他的脸,咬牙说,“你是逼我报警?”
“嗯,”傅砚临说,“警察来了,我就说你花五百嫖我,我们是雇佣关系。”
“……”闻笙彻底怒了,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可当下的情况她吃亏,只能继续周旋,“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砚临捏住闻笙的下巴,凝着她的小鹿眼,不疾不徐道,“想干你。”
“……”
闻笙彻底无语了。
这人吃什么长大的?
怎么做到如此面不改色的骚话连篇?
闻笙不由地想到下午他演讲时候的样子,那种专业投入的模样英俊帅气自信洋洋,如在云端。就连孟伟都露出了花痴的眼神。
而他现在这样子,活脱脱就是……流氓。
闻笙好奇,他是怎么到切换自如的?
“车费和利息算你一百,剩下四百我不白拿,卖点力气给你。”傅砚临生了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尤其是他低着嗓音说话的时候,总叫人有深情款款的错觉。
闻笙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嫌弃地皱眉,刚要说你赶紧滚,傅砚临又开口,“这个价格很良心吧?不比你去找个心理医生解决障碍便宜?”
闻笙脑瓜子嗡的一下,错愕地看着傅砚临。
他怎么发现她有这方面障碍的?他们才认识几天?
可傅砚临没有给她提问的机会,低头吃住她的唇辗转,抽离了她所有的呼吸空隙。
等她完全招架不住的时候,贴在她耳朵边蛊惑,“试试呗?我的技术,包你药到病除。”
酒店门口,江屿阔叼着一根烟,在夜风里东张西望,看傅砚临从哪边过来。
江屿阔打小就害怕这个小舅舅。
说他是混世魔王,都是客气的。
江屿阔本来不敢找他帮忙的,可刚才气急了,又被酒店警告不许骚扰客人,否则报警处理。在清州,他又只有傅砚临能帮上忙,一怒之下才打过去。
其实就算傅砚临不帮他,他也不敢吱声。偌大的傅家,还没人敢指挥他这个小舅舅。
最后,傅砚临是从酒店大堂大摇大摆走出来的。
江屿阔有些疑惑,“小舅舅,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你住这儿?”
住这儿还要我下楼接?脑子有病吧。江屿阔心想。
“我从哪里来,需要跟你报备?”傅砚临扫了他一眼,目光很是闲恣清冷,江屿阔却心头一抖。
“不是……小舅舅,你脸上怎么回事?”趁着酒店的灯光,江屿阔一眼看到傅砚临脸上的爪痕,像是被人扇了巴掌,因为指甲太长了所以抓伤了些,伤痕之下,五指印格外明显。
傅砚临舌尖顶了顶疼痛处,不耐地说,“被一只小野猫抓的。”
江屿阔立马明白了,傅砚临在楼上有节目。他知道傅砚临玩儿得花,十几岁就因为欺负女同学被送去少管所,傅家捞出来直接送去了美国。这些年他身边女人就没断过,燕肥环瘦的嫩模明星,可一个正儿八经带回家的都没有,尽是些乱七八糟的货色。傅家人头疼得很。想方设法要给他找相亲对象,但傅砚临这脾气怎会束手就擒。
可这家酒店不过是三四星的基础水平,他一傅家太子爷,平日里纨绔挥霍惯了的,怎么肯住在这样的地方?难不成是玩刺激?
要不是闻笙住这里,江屿阔都看不上这种垃圾的地方。
傅砚临睨江屿阔一眼,“有屁就放。”
江屿阔这才想起来正事儿,滔滔不绝地控诉自己被闻笙绿了,要借两个人上去把女干夫拖出来往死里揍。
“我倒是要看看,那个狗币碰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傅砚临漆黑的眸子锁着他质问,语气里卷着嘲讽。
江屿阔被他的眼风刺得泄了气,撇嘴说,“准确来说,是前女友。”
“分手了?”
“前天刚分。”
“为什么分手?”
“她撞见我和她室友正在搞……一气之下,就跟我提分手了。”江屿阔悻悻道,“那男人在外面花点不是正常么?知道回家不就行了?女人真他妈的矫情!都怪我,平时太惯着她,她就把自己当盘儿菜了!”
傅砚临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含在嘴里点燃,火光明灭的瞬间照亮他棱角分明的脸,他吸了一口才问,“都分手了,你管得着她跟谁在一起?你算老几?”
江屿阔被傅砚临给呛住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小舅舅,话是这么说,可谁知道她是不是跟我分手之前就跟人把我绿了!老子都没碰过她!她竟然给外头的野男人碰!妈的!”
“在一起多久了?”傅砚临问。
江屿阔说,“一年半。”
“一年半,什么都没发生?”傅砚临盯着江屿阔的眼睛,表情凝重冷冽,“谁信?”
“真没有!”江屿阔说到这个,更生气了,“在一起一年多,她亲都不给我亲一下!”
“是么?”傅砚临忍不住笑了。
闻笙见状有些无语。
江屿阔这架势想做什么,太明显了。
“江屿阔,我们已经分手,你这么找上门闹,很没意思。”
“没意思?”江屿阔讥笑,“你在我头顶种草原,让我当煞笔,你说没意思?”
“你真是……无可救药。”闻笙懒得去跟他扯是他出轨在先,而她并没有背叛他的问题,转身跑回房间拿了手机打110报警。
闻笙恐惧和人纠缠不休,也不会吵架。
可江屿阔冲进来把她摁在床上,抄了手机往一边扔。
“滚开!”闻笙闻到江屿阔身上的气息,心底一阵恶寒,脑海中又是他和徐可在客厅翻滚的样子,忍不住想吐。
和江屿阔谈了一年半,从没发现他又这样阴暗暴躁的一面,仿佛变了一个人,让闻笙心生害怕。她面色泛白,小鹿眼里满是冷漠和嫌恶。
江屿阔见她作呕的样子,火更大了,摁着她的双手,额头青筋暴起,“闻笙,你太他妈羞辱人了吧?我江屿阔哪点不好?你要这样恶心我?你要男人何必出去找?我他妈不是男人吗!”
“江屿阔,你现在是犯罪!”闻笙咬牙怒道,“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我不会善罢甘休!”
“是么?就算老子明天蹲监狱,今天也要给你上一课!”江屿阔压着闻笙,扒光了自己,然后去撕扯闻笙,“老子是个男人!要面子!”
“你搞清楚,是你和徐可羞辱我再先!我跟你分手后,不能跟别人好?江屿阔,你未免太自大了!”
“你不给搞,我耐得住?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再说了,老子不是给你道歉了?你耍耍小性子就算了,竟然找男人!”
说罢,江屿阔直接上手。
闻笙自然不肯就范,四处找趁手的东西,可床上只有枕头,没个防身的利器。
江屿阔一股蛮劲,怒气冲冲的,双目猩红凶悍,一副要把闻笙撕碎的样子。
就在江屿阔解开皮带的时候,闻笙摸到床头一个水晶摆件,咬咬牙想一下子敲死江屿阔算了。
忽然一个高大的黑影冲进房间。
他三两下迈步上来,踩到床上,一脚踹到江屿阔的屁股中心。
江屿阔吃痛,刚要回头,就被一个东西砸中了脑袋,江屿阔伸手去摸了一把,缓缓回头,几秒后,他翻了个白眼,晕倒在床上。
闻笙整个人都懵了。但心里一下子安定不少,又有些石头落地后的虚腾腾。
傅砚临拎死鸡似的把江屿阔扔到地上后,把闻笙扶起来,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露出一张煞白的脸。他肃冷的脸上余怒未消,却挡不住眼底流动的情绪。
闻笙看着他手里的凶器——是门口酒柜里的红酒瓶子。
祝清嘉爱喝酒,闻笙不太喝,但觉得瓶子好看,就收起来放在柜子里当摆设。没想到摆设今日成了凶器。
傅砚临明白她担心什么,冷淡地说了句,“他死不了。”
闻笙有些失语。
傅砚临揉了揉她的发丝,而后起身去到窗户边,掏出电话打给徐让初,一边摸着口袋里的烟盒,取出一根叼在嘴里。
火光明灭的瞬间,闻笙看清楚他眼底的怒意和狠厉。想杀人的那种。
竟然有种难以言说的性感和安全。
闻笙心里,有道警报拉响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