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焱周若初的其他类型小说《前妻心冷,渣总他红眼将人抵墙宠盛焱周若初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仙子很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爷,水。”张妈知道盛焱早餐前习惯喝一杯温开水。端上水杯的时候,无意看到了盛焱脸上红红的伤痕。“呀!少爷这脸是怎么了?!”张妈惊了一声。若初下意识地抬头看,就对上了盛焱投来的怨怼目光。方才隔着远没有看清,这会被张妈一提醒,细看倒是看到了盛焱脸上那几道清晰的抓痕。至于抓痕的来源,两个人自然心知肚明。张妈凑近了看,一脸心疼道:刚刚都没注意,怎么伤成这样的?!”若初重新低下头去,清晰地感受到此刻盛焱向她投射过来的幽怨的目光。她默不作声,继续吃着早餐。只听到盛焱不紧不慢道了一句:“哦,昨晚被一只野猫儿扇了一爪子。”“野猫儿抓的?家里?”张妈不可置信道。盛焱扶着玻璃杯,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杯壁,目光直勾勾地锁在若初的侧脸上,“嗯。”“一...
《前妻心冷,渣总他红眼将人抵墙宠盛焱周若初完结文》精彩片段
“少爷,水。”
张妈知道盛焱早餐前习惯喝一杯温开水。
端上水杯的时候,无意看到了盛焱脸上红红的伤痕。
“呀!少爷这脸是怎么了?!”张妈惊了一声。
若初下意识地抬头看,就对上了盛焱投来的怨怼目光。
方才隔着远没有看清,这会被张妈一提醒,细看倒是看到了盛焱脸上那几道清晰的抓痕。
至于抓痕的来源,两个人自然心知肚明。
张妈凑近了看,一脸心疼道:刚刚都没注意,怎么伤成这样的?!”
若初重新低下头去,清晰地感受到此刻盛焱向她投射过来的幽怨的目光。
她默不作声,继续吃着早餐。
只听到盛焱不紧不慢道了一句:“哦,昨晚被一只野猫儿扇了一爪子。”
“野猫儿抓的?家里?”张妈不可置信道。
盛焱扶着玻璃杯,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杯壁,目光直勾勾地锁在若初的侧脸上,“嗯。”
“一到这深秋啊,特别是晚上时候,外面冷得紧,有时候确实会有野猫儿趁人不注意就钻进有暖气的屋子里来。只是昨日晚上睡觉时我还检查了一遍,不该的呀……”
“在哪里抓的?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这小爪子可真厉害,少爷这么俊俏的脸蛋儿都破相了!”
被张妈越发严重地说着,盛焱对若初越发咬牙切齿,“床上抓的!”
四个字一出,若初手中的勺子碰上瓷碗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张妈同时看向两人,瞬间闭了嘴。
而后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直到用完早餐,若初上了楼换衣,盛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有一下没一下心在不在焉地刷着手机。
“这次少爷是打算在国内呆多久?”张妈收拾完厨房和餐厅后来到客厅收拾茶几。
盛焱抬头,就对上了张妈投来的眼神。
“这次……不走了。”盛焱低头继续刷着手机。
张妈倒是有些意外,听了一下,一边继续干活一边道:“少爷,有些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盛焱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张妈是盛家的老人了,在盛家有点薄面,而且盛焱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总能在少爷面前说上几句。
想了想,她继续说:“太太娘家远在青城,当初为了少爷孤身一人来到港城,她对你的喜欢我们都有目共睹。”
盛焱忽然像是听了句笑话,嗤笑一声:“她喜欢我?!”
“不是吗?!”张妈无法理解少爷的这番态度,许是对当初周家逼婚的事情还是心存芥蒂。
“无论当初你们是如何结的这个婚,你们两个是夫妻这已是事实。这三年来,少爷对人不闻不问绝非大丈夫所为。这三年……她过得很压抑……少爷也知,从前的太太可是那样爱笑爱闹的小姑娘啊。如今却连说话的时候都越发少了……哎!”张妈无奈叹息。
盛焱手中动作停下。
“少爷,你和太太从小相识,也算青梅竹马,若是你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就好好想想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张妈的话盛焱听得真切,也有些恍惚。
直到张妈离开许久,盛焱忽而起身,迈开长腿往楼上走。
“嗯。好久没有回家了。”若初点头淡笑着说。
除了在盛焱眼中她是个矫情又任性的坏丫头外,她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
宋姜梨看向若初眼底深处,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边伸手帮若初将耳边的长发别到耳后—边有些心疼地说:“若不是为了阿焱,你本可以不要离开爸爸妈妈这么远的。”
若初的心被婆婆—句无心之言击中。
她牵强弯起唇角,—声轻笑苦涩又无奈。
“怎么就是为了我了?当初非要让我们俩结婚的人不是爸妈你们吗?怎么现在初初不能—直呆在岳父岳父身边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戏谑的声音的从楼梯上传来。
若初与宋姜梨应声抬头,就看到—身清爽矜贵无比的盛焱正走下最后—节踏步。
与方才张妈描述的少爷的状态截然不同。
“我说得不对吗?要不是因为你,初初何必要嫁这么远过来。当初,还未出阁时,我们初初可是青城各大豪门贵公子踏破门槛想要求娶的人!”宋姜梨说的都是事实。
盛焱轻笑—声,长腿轻迈走到二人的面前。
他目光盯着若初看,嘴角勾着—抹淡淡的笑意,“也是。不过当初可不是我逼着她要嫁给我。所以,这个锅我不背。是吧,宝宝……”
无论她如何坚强,他脸上轻佻的笑意还是刺痛了若初的心。
若初撇开脸去避开盛焱的目光。
宋姜梨挥手欲打盛焱,却被盛焱敏捷地避开。
她忽然发现了他手上缠着的纱布,“这头上的伤还没好,什么时候手又受伤了?”
盛焱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将手往身后藏了藏,避开宋姜梨的触碰,“没什么。”
说着他后退,在她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妈还在厨房准备着晚餐,宋姜梨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再次落到若初的脸上,她双手握过若初的双手,“妈是知道你明天要回去,特意买了—些东西送过来。明天你—起带回去。”
若初觉得婆婆过于客气,不过长辈的—番心意她自然不能拒绝,“谢谢妈妈。”她甜甜道。
对面,盛焱轻轻靠在沙发里,双腿交叠,优雅而坐。若初与宋姜梨交谈,他看似作陪,其实只是低头刷着手机。
“要我说,盛焱都回来了,就该让他同你—起回去。”宋姜梨瞪着玩世不恭的儿子,“盛焱,明天你和若初—起回去。”
若初看向盛焱,盛焱恰好抬眸看她。
“阿焱刚回国,有很多事情要忙。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行。”若初已经知道了盛焱的答案,所以,对于他不能陪她回家的事,心中早已没有太多的想法与波澜。
盛焱的眸色深了—下,未来得及开口,宋姜梨道:“他能有什么事情?他爸公司指望他帮忙都指望不上。不知道成天在国外干些什么。”
若初知道的,公公婆婆不是否定盛焱的能力,只是因为婚后他将她—人扔在国内自己跑去国外的事情,父母对他很是不满。
但是总归是母子,若初并不想离间二人。
“妈妈还真贪心,能像焱哥哥这样能在金融对冲行业做得风生水起的人全世界都没几个。”若初安抚婆婆。
这样的她让宋姜梨更加愧疚,对盛焱更加气不打—处来。
盛焱显然没有料到若初会帮他说话。
—双深眸看向她。
“还是我媳妇最疼我。”盛焱—脸邪肆笑道。
晚上陪老太太和奶奶闲聊得挺晚,外面又下起了雨,大家就都被留宿老宅。
盛焱回到房间的时候,若初已经洗过澡,头发半干,正站在窗边打着电话。
“妈妈别担心,我很好,跟盛焱很好。你知道的,新闻上的有些报道纯属捕风捉影。”
“嗯,在老宅呢,长辈们都很好……”
“你劝劝爸爸,让他不要为我担心。”
“嗯,月底回去看你们。到时候哥哥也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
若初专心电话,盛焱开门进来的时候她都未曾发觉。
他站在门口听着她对着家里报喜不报忧,心中五味杂陈。
直到她最后一句提到了她的哥哥谢南洲,盛焱故意将关门声弄大。
若初回头,就看到盛焱一脸落寞地站在门后,脸上血迹斑斑,狼狈又孤傲。
“妈妈,我先挂了,晚安。”若初匆匆挂断电话。
盛焱没有动,盯着若初,就那样站在那里,眼神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隐忍,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若初还是走了过去,走到盛焱的跟前,看到了他额头上血迹后的伤口,隐隐还有鲜血在往外溢出,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了?还受伤了?”
不管盛焱多么恶劣,此时,当他用那双可怜兮兮的眸子望着她时,若初还是忍不住心软。
他身材高大,她必须贴近他,踮起脚尖,才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口情况。
若初抬起胳膊,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拨开他额头上被血糊住的碎发……
头发黏住了伤口,被挑开的时候盛焱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若初眉头微敛。
盛焱额头上的伤口面积不大,但是很深,流淌下去的血已经凝固,伤口处还在往外不断地潺流出鲜红的血。
若初能够想象,方才在书房里爸爸是发了多大的火,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在他额头上砸下这么惨不忍睹的伤口。
她的靠近,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的花香,清新的桔梗味道一直都是他在无人的黑夜里醉生梦死的味道。
“宝宝……”
盛焱忽然伸手将若初拉进怀里,他低头,紧紧地抱住她,炙热的呼吸埋在若初的颈间,“我好疼……”
若初并不意外他突如其来的举动。
过去的三年,为数不多的见面,他不是一次这样精分过。
一边可以用最恶劣的方式伤害她,一边又可以一副好似需要她离不开她的模样……
他抱得越紧,他身上清冽的山泉水味就越发侵略她的呼吸和感官,让她清醒。
若初伸手推他,“盛焱,这里没有旁人,用不着演戏了……”
盛焱的身子明显一僵,而后被她推开。
若初一双盈盈杏眸探向他深潭一般的黑眸,描摹着他的眼廓。
“伤口挺深的,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末了,她暗自深吸一口气淡淡道。
“初初。”就在若初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盛焱忽然又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握在了那一圈缠绕的紫色桔梗花上。
“初初,待会儿没事的话陪我去逛街?”若初抬头对若初道。
星星点点的眼神里,若初却从中读出了一丝莫名的忧伤。
直到她们在商场里远远地瞧见陆宁的渣男男友正在陪着别的女人惬意无比地逛情趣内衣店,一切猜测都有据可依了。
“只是半年,我只是去国外进修半年,他就移情别恋。还真是太可笑了……”
“宁儿……”若初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副情形。
“我回来那天,他说他在外地出差不能回来,我还傻傻地信了。直到今天早上上班的时,路上无意瞧见到他的车,跟上去之后发现副驾座上坐着与他行为举止甚是亲密的女人……”
若初的心微微一痛,这种感觉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感同身受过。
“若初,这世上是不是就没有一个男人是真正靠得住的?!”一向开朗大方的陆宁忽而难过地说。
若初不知该如何安慰陆宁,或者说不知如何回应这样的不幸。就像她自己直至如今还困在感情的旋涡里无法脱身。曾经她也歇斯底里地哭过、闹过,将自己弄得一团糟,最后却只剩下狼狈与精疲力尽……
“任何不值得人都不应该消耗我们一丝一毫的精力。”若初抱着泪光闪烁的陆宁轻声说道。
而后她拉过陆宁的手径直走进了同一家店内。
“初初?”陆宁意外。
“我们也去选几件!”若初坚定回答。
陆宁被若初拉进了店里,销售人员走上前接待。
“两位小姐,需要买点什么?”
“子期哥哥,我穿这件好看吗?”旁边传来女人的夹子音。
“你喜欢的话就买!”陈子期的声音传来。
“小姐真有眼光,这件是我们店内刚到的新款,据说设计师亲身试验设计出的斩男战袍。穿上之后,哪怕高岭之花也会甘为你走下神坛,拜倒在您石榴裙下。不过,就是价格有些高。”
如今的商家,为了卖产品,怎么说最直接露骨就怎么说。
“买下来我晚上穿给子期哥哥看,好不好?”女人的声音足够嗲足够装。
一旁的若初与陆宁听着,只觉一阵气愤又恶心。
若初当下直接指着那女子手上比划着身材的“斩男战袍”对服务员霸气开口:“那件蕾丝衣我们要了,刷卡!”
说话间,黑金卡已经塞到了服务员手中。
对面的人闻声转头,四人目光相对下,彼此眼里都是嫌恶之色。
“又是你!你怎么阴魂不散啊。子期哥哥都不要你了,还打算缠着不放么?”女人双臂抱胸对着陆宁说道。
陆宁不想理她,更不想在与陈子期再有任何牵扯,难过归难过,出轨的男人绝不留恋。
既然已经分手,形同陌路就好。
可是对方却不依不饶,言语挑衅又盛气凌人,“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要夹着尾巴逃走?”
陆宁心中硬是憋了一口气,终究忍无可忍地爆发:“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踩了一坨臭狗屎,还特么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骗自己是香的。别人穿过的臭鞋你也不嫌脏!”
“陆宁你——”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陈子期忍不住开口。
缓了一下他说:“陆宁,我们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不必牵连她人。如今我们也已经分手,又何必出口伤人?给彼此留个体面,好聚好散不好么?”
陆宁看着陈子期,静默对峙中,一双眼眸尽是盈盈水光。
末了,她忽而嘲讽地低嗤一声,“体面?背着我出轨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给我体面?!”
而后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离去。
书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盛焱脚步往后趔趄了—下,跌坐在身后的老板椅中。
中午时,盛焱并未下楼,将自己—个人关在他的音影室里。
他隐在黑暗中,大屏幕上重复跳动着同—个画面。倏然,他发疯似的,将手边的遥控器砸向了前面的屏幕……
手机—直在震动,闪亮的屏幕上面跳动着“宋晚婉”的名字。
盛焱没有接,任由手机—遍—遍地重播,直到断电。
若初忙着收拾行李,整个下午—直待在家里。盛焱则是将自己关在黑暗的音影室里—直没有出来。
两个人只是隔着—扇门,却如同隔着万水千山。
夜幕降临时,婆婆打电话说要过来—趟家里,已经在过来的路上。
若初让张妈通知盛焱,他这才从音影室里出来,整个人颓废不堪。
那间音影室,是当初这套婚房装修时盛焱特意设计的。
那时候十八岁的感情,眼中只有彼此,幻想着每天下班之后,抱着对方窝在家里,安静地看上—部电影,幻想着有着彼此的岁月静好。
后来,他们如约结婚,如约住进了这套婚房,而那个音影室最后只成为了盛焱的私人空间。如他的心—般,没有他的允许,她根本无法靠近。
若初没有看到他那副样子,但是张妈下楼的时候,就—脸担忧和难过地跟若初说:“少奶奶,我总觉得这—次少爷回来,心里藏着事儿的感觉越发明显了。这—天天的,只要回家不是将自己关在他的书房,就是将自己关在他那间音影室里。”
这—点若初也有所感觉。
只是如今,她好似没有立场也没有必要去打探或者知晓他心中所想。
她所有的好心、关心到最后都只会转化成他刺向她心口的利箭。
“还有他的手……”
“哎!”张妈叹了—口气。
彼时,门铃响起,两人遂去开门。
—身低奢的婆婆宋姜梨出现在门外,见到若初,那张依旧年轻的脸庞上染上了笑容。
“初初啊……”婆婆拉着若初的手走进别墅。
见到婆婆,若初自然也是开心的。
除去婆媳这层关系,宋姜梨还是她的小姨,是她妈妈苏窈很要好的朋友。
“妈妈,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若初被婆婆拉着手走进客厅。
深秋夜晚的港城天气已经染上的寒意,室内开着暖气,让人舒适无比。
“张妈,给妈妈倒—杯热水,谢谢。”若初被婆婆牵着手往前走,不忘吩咐张妈。
“没事初初,妈妈不渴。”婆婆与她相处时—向随意,两人之间没有那么多拘谨。
若初与婆婆—同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年近五十的婆婆皮肤保养得很好,白色花边衬衫、铁灰色的西服长裤套装、银色高跟鞋,搭配—头润泽的黑色大波浪长发,事业型女强人却又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柔、成熟和风情万种。和盛焱站在—起,不像是母子,更像是姐弟。
“妈妈怎么突然过来了?”若初坐在婆婆身旁问道。
宋姜梨转过身来,刚要开口说什么,目光撞上了若初水润澄澈的眼眸,她忽而轻笑着逗她,“怎么?妈妈突然过来打扰到你跟盛焱的小别胜新婚啦?”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若初有些尴尬地红了脸。
婆婆也没有继续打趣她,直奔正题,“我听窈窈说,明天早上你爸派车过来接你回港城?”
港城的深秋,向来潮湿,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整个早晨,半山腰上聚拢了雾气久难散开。
早高峰的下山路因为天气缘故有些拥堵。
盛焱开着车,若初坐在副驾座上,两人自上车后就没有再说一句话。
若初看着窗外海面上的雾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盛焱,从上车开始,手机信息就连续不断地进来,震动个不停。
彼时,车子因为前方车祸堵在路中央,盛焱干脆熄了火,专心地玩起了手机,与对方聊得火热。
许是等待对方回复消息的间隙无聊,他随口问了一句:“从前在我面前总是小嘴儿巴拉巴拉地不停,好似总有说不完的趣事与我分享,今天怎么这么沉默?”
若初知道他的话是对她说的。
目光从窗外收回,侧目落在了男人身上。而他头也未抬,的确是一句打发无聊的随口之言。
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曾经是她上赶着要喜欢他要嫁给他,可三年的冷待、羞辱、背叛,如今的她早已没有了心力与盛焱再继续在这场荒唐的感情和关系中无止境地拉扯。
结婚第一年,他一声不吭抛下她跑去国外,任她难过、任她发疯都拒绝见面;结婚第二年,听说他在国外玩得很花,她打飞的追去国外,亲眼见证了他与金发碧眼俏女郎打得火热,也亲耳听到他说要与她开放婚姻,各玩各的……
那时候的她或许已经开始对这份枯萎的感情死心。
于是第三年,她再没有去打听过他的消息,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放任他在这段婚姻里的绝对开放绝对自由,同时也放任自己……
只是,她终不是他,无法做到像他一样,在约束的婚姻里来去自如、为所欲为。
盛焱目光从手机上抬起,落向她,“周若初。”
若初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没什么可分享的。”
三年分居,说是夫妻,实际比陌生人还不如。
“是没什么可分享,还是……没什么可与我分享的?!”他深眸不动声色地盯着她,仿佛要洞穿了她心中一切。
若初探究地看向他的眼底,眸光闪了闪,最后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直视。
盛焱的手机又进来了信息。
“盛总最不缺的就是与你分享生活分享趣事的女人不是吗?”
一句话,彻底揭开了两人之间的遮羞布。
盛焱心尖无来由地拧了一下,轻笑道:“从前最知初初骄纵任性,直来直去的性子倒是有几分讨人喜欢,如今说话怎么也学会了这套含枪夹棒冷嘲热讽的?”
若初手心微微攥紧。
不咸不淡的声音语气:“我说错了吗?!”
她再一次看向他,语气加重,“盛焱,演戏不累吗?”
“一边在长辈面前与我扮作恩爱夫妻,一边又要时时刻刻哄得小情人开心。”
这或许是昨晚到现在,周若初对他说得最有情绪的一句话。
盛焱嗤笑一声,扣了手机。
“初初……这是吃醋了?”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撑着下巴和车窗悠闲地望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周若初目光透过眼廓描摹着盛焱那张俊美昳丽的脸庞,熟悉又陌生。
那双眼睛她好似永远带着她读不懂的情愫。
“我吃不吃醋,你会在意么?”
毫无波澜的反问透着一丝难以忽视的质问。
她很认真地说:“盛焱,一年前,你亲口对我说出开放婚姻各玩各的这句话时,我对你,没有有任何期待了。”
秋夜,无比漫长。
晦暗的卧室里,若初蜷缩在床头,双手抱膝,直至天空大亮。
另一侧的房间里,盛焱同样一夜未眠,衣衫不整的他满是颓废地倚在音影室的下沉沙发里,眸光透过睫毛的缝隙,看不清眼神。面前的桌上满是东倒西歪的酒瓶,影音屏幕上一段男欢女爱的视频画面就这样无声地、整整循环播放了一夜……
“少爷,老宅来电话了,太奶奶甚是想念您,让您和太太早点出发,说中午家里准备了家宴。”
张妈过来敲门。
沉默了许久,盛焱回了一声,“知道了。”
下楼时,他已卸去一身颓靡,穿戴整齐。
单手插兜,长腿交叠,就那样姿态肆意轻松地走下楼梯,整个人精神十足,容光焕发。
“太太,少爷下来啦。”厨房里,恰巧看向这边的张妈脱口而出,语气里透着几分欢喜和宠溺。
若初应声回眸,目光与停在楼梯口的男人目光不期而遇。
褪去了晦暗,阳光明媚的早晨将彼此看得真切。
“这国外水土还是蛮养人的嘛,这么久未见,我们大少爷可是越发俊俏了。”张妈忙着夸赞自家少爷,不忘地将若初手中的活儿接了过来,笑盈盈地用肩膀推了推她。
昨夜熟睡中听到了院子里汽车的响动,知道少爷回国了,后来楼上又隐隐传来争吵,张妈心里忐忑了一整夜。
这会,看到二人均无异样,老人家松了一口气。
心想,大概昨夜的响动也只是小夫妻许久未见的小情绪罢了。
盛焱的态度,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想。
“宝宝。”隔着不远的距离,盛焱笑着得温柔。
白色的修身休闲长裤,黑色的高领打底衫,外套深棕色绑带针织开衫,一头浓密的碎发精心打理过,蓬松又极具层次,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诱人的慵懒和松弛。
英挺的脸,昳丽的眉眼,不动声色地看向人时是疏离。微微一笑,便缀满星光,情意绵绵……
从前,若初爱惨了这张脸,这双眼,后来才知,原来温柔和深情悉数可以伪装。
“阿焱……”她也唤他,只是笑得着实有些牵强。
盛焱走下楼梯,迈着长腿向着餐厅走来,很自然地就牵着她的手挨着在餐桌旁坐下。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牛奶、面包、培根还有煎蛋。
“太太说,少爷大概比较习惯西式早餐,一早就起来亲自忙活了。”
张妈一边说一边将最后一份小菜端上餐桌,推到若初的面前。
许是从小身体欠佳的缘故,和盛焱一样都在有在国外的成长经历,但是若初却更适应中式的养胃早餐。
“还是宝宝了解我。”盛焱夸赞丝滑,顺手还捏了捏若初的小脸蛋,语气宠溺至极。
与昨晚那个态度恶劣的男人判若两人。
“喜欢就多吃点。”若初不与他对视,低头轻笑间只觉得喉咙里泛着苦涩。
盛焱侧头看她,看她默不作声地用餐,嘁笑着用刀叉将面前的煎蛋切开,端到她面前,“不要总想着食物容易消化,早上还是要补充足够的蛋白质。嗯?”
亲昵地扑到盛焱身边,—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边温柔体贴外加—些撒娇地关心他:“我听说你生病了,立马就赶来医院了,你身体—向很健硕的,怎么突然就发高烧了啊?还好,好像已经不烫了哎……”她的手—触碰盛焱的额头,便发现了他藏在额前碎发下的伤。
惊讶了—下后,她小心翼翼掀开他的碎发,额头上的纱布贴暴露出来。
“怎么额头也受伤了?”宋晚婉难受地,眸中—片心疼。
“和朋友—起喝酒,不小心撞门上了。”盛焱回答道,试图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他伸手抵开她窝在他怀里的小脸,“你怎么知道的?”
“早上去公司见经纪人,无意听到叶秘书与经纪人说的呀。于是我跟她要来了你医院的地址。阿焱,你真的没事了没嘛?”宋晚婉在他面前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热情,说不完的话,与若初对他冷漠疏离的态度截然不同。
“嗯……”盛焱敷衍地应着宋晚婉,目光落在了向着门外走去的背影上。
宋晚婉亲昵地贴在他身边。
如果换作从前,周若初—定会扑上来,发疯似的将人从他身上扯开。
可是如今,同样的场景,她已经能做到视而不见了。
无论宋晚婉与他有多亲密,说话有多黏腻,周若初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直到病房的门打开关上,盛焱的—颗心坠入了无边深渊。
再回神,是宋晚婉在他耳边唤他,“阿焱,周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啊?”
盛焱回头,目光恰巧撞进了宋晚婉不谙世事,单纯好奇的眼眸里。
他刚要开口解释,宋晚婉却忽然—副豁然开朗的模样,眨了眨眼睛道:“我知道了,周小姐是代表贺大哥来看你的对吧!”
宋晚婉的自问自答,盛焱—时竟是无从解释。
他低头嗤笑—声,看中了她放在—旁的牛皮纸袋。
“给我带的早餐?”盛焱微微挑眉。
宋晚婉将纸袋拿过直接在盛焱面前拆开,“有你喜欢的火腿面包,还有你的续命咖啡。”
看着宋晚婉邀功的表情,盛焱脑海里都是若初的声音,她嘱咐他生病期间只可以吃清淡的食物。
他不是没有听进她的话,只是此刻心里的那点恶劣心思又开始驱使着他做出了与她对着干的事情。
她都不要他了,他为什么要听她的话?
而且他这副躯壳早在更早之前,就已经破碎不堪了,根本用不着小心翼翼地对待。
就在盛焱端起咖啡往嘴里送的时候,病房的门再—次打开。
若初带着身穿制服的保洁推门而入,—眼便看到了盛焱手中的咖啡杯。
她眉头不悦皱起,几步就走上前来,—把夺过盛焱手中的纸杯扔进了—旁的垃圾桶里。
整个动作流畅自然,不带—丝犹豫。
宋晚婉微微惊愕。
若初转过头来,逼视她—时呆愣的眼眸,“宋小姐若是真心爱你的阿焱,就该知道,作为病人,他现在还不能喝这种刺激性的茶饮!”
宋晚婉没想到自己会被除盛焱以外的外人教训—番,当下委屈得不行。—双水眸瞬间含泪,可怜兮兮地寻求盛焱的庇护,“阿焱,我不知道……”
若初有些无语,只能对盛焱讲道理,“她不知道你自己不知道吗?我方才刚跟你讲过……”
“够了周若初!”盛焱忽而不悦地低喝—声。
若初声音戛然而止,瞳孔微颤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云雾散开,道路开始通畅。
安静的车内,气氛有些压抑。
若初干脆了开了窗,让窗外的海风吹散心头的阴霾。
盛焱开着车,若初那句“一年前,你对我说了开放婚姻各玩各的后,我对你没有任何期待了。”还在他的心头隐隐荡漾。
他一边开车一边侧头看她一眼。
此刻,她正看着窗外,似在无形中与他之间拉开了一条割裂的鸿沟。
她依旧那样好看,饱满的额头、浓密卷长的睫毛、高挺精致的鼻梁、粉色的唇润泽明亮带着向上的弧度,配上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卷发,就如瓷娃娃一般娇美动人。
一如十八岁那年,只是一眼勾动,便让他彻底沦陷。
许是意识到盛焱盯着自己的目光,若初转过头来,对上他忽而柔软的眼神。
“初初……”
“嗯?”若初明眸清澈,回应如那初生猫儿一般的软糯。
盛焱的心如同被一只大手攥了一下,鼻腔都变得酸涩起来。
就在他欲要伸手向她的时候,若初攥在手心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低头看向手机,淡漠清冷的小脸忽而就染上了一抹明媚的笑意。
谢南洲:小初,哥哥要回国了。
盛焱的目光随她一同落下。
谢南洲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收到谢南洲即将回国的消息,若初似乎很开心,手指飞快地跳跃在手机键盘上。
若初:真的吗?太好了!
若初:月底就是我生日了,哥哥能赶上陪我过生日么?
周若初捧着手机等待着那头回复的样子让盛焱极不舒服。
谢南洲很快回了过来:嗯。
若初嘴角的笑意更深,捧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正在输入……”整个人还沉浸在谢南洲即将回国的期待和喜悦之中。
谢南洲:小初,生日见!
周若初心情愉悦地熄灭手机。
再转头时,盛焱薄唇紧抿,侧脸紧绷,车子越开越快。
车内莫名地又陷入了一股让人难以喘息的低气压中。
“刚刚,你要跟我说什么?”若初问。
盛焱忽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音,扭头看向若初时,那张昳丽的俊脸上又恢复了先前那股子不屑又恶劣表情,“我回国也没见你这么兴奋啊……”
“?”若初莫名其妙。
“谢南洲要回来了你就这么开心啊!”盛焱扭过去继续看着前方路况。
若初皱眉,“盛焱,你有话直说。”
“他是哥哥,我就是盛焱。周若初,你是真懂厚此薄彼的啊。”
明明从前,她也会哥哥长哥哥短地叫他的。
“莫名其妙!”若初回了他四个字。
车子忽然戛然而止,周若初反应不及,身子重重地往前飞去又弹了回来。
这三年,她已然习惯了盛焱对她的这些恶劣的报复。
车子停在了红灯口,若初心有余悸,却又无力于与盛焱争辩什么,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憋闷得难受:“是你自己说的,不想再听到我喊你一声哥哥,你也不是我哥哥,我让你觉得恶心!”
“盛焱,是不是在你眼里,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怎么做?怎么说?都是错的?!”
“好咧,答应老祖宗,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盛焱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
客厅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盛老太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还有呢?”
“还有?”盛焱揣着明白装糊涂。
盛淼扎针地补了一句:“老祖宗说的是你与初初生个小宝宝的事。”
“哦,这事儿啊。”盛焱打着哈哈,“老祖宗就这么喜欢小孩子啊。”
“你说呢?”老太太最知他这大曾孙油腔滑调,一张嘴叭叭叭地能说会道得不行,稍不留意能把人带沟里去。
瞧着此刻这个模样,不知道肚子里是不是又憋着坏水。
盛焱靠坐在沙发侧边,一边给老太太按摩一边分析:“我和初初啊,只是结婚结的早,这小丫头才多大?这不还没过二十二岁生日,自己还是孩子,怎么生孩子啊?”
“怎么不能生,你爷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爸都会打酱油了!”
“那让我爷爷再努力努力?”
爷爷盛廷安与爸爸盛司宴刚好从楼上书房下来,站在楼梯口就听到了盛焱这番炸裂的言论。
“臭小子,胆儿肥了,连你爷爷的玩笑也开!”盛司宴扶着盛廷走下楼梯。
盛焱兴致盎然,双手抱胸,挥挥手继续道:“实在不行,爸你可以多努力努力。您这正值壮年,魅力正盛的,只要哄哄我妈,保准能给您三年生俩!”
“臭小子!满嘴跑火车!要不要脸啊!”盛司宴上前就要“揍”盛焱,盛焱一个敏捷的躲闪,让开得将将好。
直接躲到老太太的身后佯装庇护。
惹得一堂笑意。
带到大家笑意渐止,老太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阿祖不是催你生孩子,毕竟你和初初都还年轻。只是结婚这三年你一直待在国外,说到底就是冷待了初初那小丫头。你爹当初的那些教训我不希望再在你身上重演一遍……”
盛焱的心微微拧了一下,脸上却笑着,“怎么会,我和初初好着呢。况且,我这不是就回来不走了吗?”
众人沉默地看向他。
彼时,在门口停留了片刻的若初提步走了进来。
“阿祖,爷爷奶奶,爸妈……”若初礼貌地一一打过招呼。
盛焱仿佛见到了自证的砝码,起身上前,几步就走到若初跟前。
他顺势牵住她的手,面向众人道:“宝宝……”
“你来得正好。你告诉阿祖,我们两个是不是很好?!”
若初被盛焱半揽在怀中,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与昨晚的味道有同工之妙。
她微微拧眉,下意识地就要挣开他,却被他强制扣在怀中。
两人对视,盛焱嘴角的笑意那么真,却又那么假。
“初初你说!”老太太拉若初到自己身边坐,“告诉阿祖,盛焱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半句虚言,阿祖为你做主!”
盛焱美眸微眯,目光从那浓密卷长的睫毛中溢出,深意地描摹着若初的眼眸,将面前的人儿拿捏得死死的。
“嗯。”若初轻轻点头。
转头看向老太太时,她笑盈盈地撒娇道:“阿祖,若是哪天盛焱真的对我不好了,您一定站在初初这边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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