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齐子赋的其他类型小说《容枝枝齐子赋结局免费阅读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番外》,由网络作家“小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枝枝看向冬至,不咸不淡地问道:“叫我莫要穿一身孝的话,是你说的,还是世子说的?”冬至一愣,接着道:“是奴才说的,世子夫人,奴才也是为了您好,奴才这……”容枝枝淡声道:“这府上的奴才,是一个一个都不将我看在眼里了,个个都敢教我做事,想来是上次打了陈婆子,还不够杀鸡儆猴。”冬至懵了,世子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容枝枝:“来人!拖出去打!上回如何教训陈婆子的,今次如何教训他!”冬至忙是道:“世子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奴才真的是一番好意啊,难道您不想侍奉世子歇息了吗?打了奴才,世子一定会不高兴的!”容枝枝心道那最好,齐子赋最好是日日不高兴,夜夜对自己不满,便不会想出共寝这样的恶心事。她头也没抬,便是没半点宽容的心思。冬至呜呜咽咽地挨了打之后,朝夕...
《容枝枝齐子赋结局免费阅读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番外》精彩片段
容枝枝看向冬至,不咸不淡地问道:“叫我莫要穿一身孝的话,是你说的,还是世子说的?”
冬至一愣,接着道:“是奴才说的,世子夫人,奴才也是为了您好,奴才这……”容枝枝淡声道:“这府上的奴才,是一个一个都不将我看在眼里了,个个都敢教我做事,想来是上次打了陈婆子,还不够杀鸡儆猴。”
冬至懵了,世子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容枝枝:“来人!
拖出去打!
上回如何教训陈婆子的,今次如何教训他!”
冬至忙是道:“世子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奴才真的是一番好意啊,难道您不想侍奉世子歇息了吗?
打了奴才,世子一定会不高兴的!”
容枝枝心道那最好,齐子赋最好是日日不高兴,夜夜对自己不满,便不会想出共寝这样的恶心事。
她头也没抬,便是没半点宽容的心思。
冬至呜呜咽咽地挨了打之后,朝夕过去居高临下地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世子,世子夫人说老太太新丧,她身体不适,三姑娘的婚事也要筹谋。”
“叫世子还是多去陪陪玉姨娘,玉姨娘到底是有孕在身!
唉,这世上也没有多少主母,似我家姑娘这般好了。”
“到了跟前的恩宠,都推出去便宜那些惦记他人夫君的娼妇!”
说完之后,朝夕头也不回地关上门。
齐子赋的松苑。
他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头,想着一会儿要同容枝枝圆房,激动的心头狂跳,就跟猫抓一般痒。
手里握着书,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想得都是自己的夫人那倾国倾城的玉容,若那样一张脸,染上媚态……想到这里,他兀地觉得喉头都有些干,忙是喝了一口茶,盼望自己的心气能平和几分,却没想到越喝越是焦躁。
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冬至怎么还没回来?”
秋熠斟酌着道:“想来是快了?”
齐子赋欢喜地点点头,越发坐不住了,父亲叫自己晚上好好陪陪枝枝,可想起上回自己兴致勃勃要与她圆房,她那样冷淡的拒绝,他心里就来气。
是以这一次便没有亲自去兰苑,而是叫人去传唤她过来。
一会儿得她好好哄哄自己,他才会宠幸她。
齐子赋心猿意马了多时,已然想象了无数个容枝枝一会儿,求着自己宠宠她的画面,燥得他大冬日里,甚至叫奴才将自己跟前的热茶,换成了冰水。
然而。
最后,只听得冬至被人抬回来的消息:“世子,冬至过去说错话,被世子夫人下令打了!”
齐子赋:“?”
看着自己的奴才,被打得血肉模糊地抬进来,他面子颇有些挂不住。
他压着火气问道:“世子夫人呢?
没来?”
冬至忍着疼痛,含泪道:“世子夫人她不来,叫您多陪陪玉姨娘。”
齐子赋听完,一辈子没哪一日像是今日这般失望,活生生就像一个着了火的人,被人兜头泼了满身的凉水。
他不快地看着冬至:“你是如何惹了她生气了?”
冬至小声把自己叫容枝枝不要戴孝过来的话,与齐子赋说了。
齐子赋听完之后,蹙眉道:“世子夫人平日里极是在意她的祖母,你多余说那句疯话做什么?”
他还没忘记,上次就是母亲和妹妹说她祖母,都被泼了一身汤菜,何况冬至一个奴才了。
冬至理所当然地道:“可奴才觉得,世子您才是世子夫人的天不是吗?
容老太君再重要,哪里有讨您开心重要?”
齐子赋一听,脸也沉了:“你说得也是!”
自己是枝枝的丈夫,明明她应当事事以自己为先才对。
这会儿又有一名奴才禀报:“世子,玉姨娘说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叫您过去陪陪她!”
齐子赋:“知道了,我这就去!
容枝枝既然不识抬举,就冷着她吧,多的是人爱我,我也不是非她不可!”
“秋熠,你传话兰苑,让世子夫人自己好好反省,想着如何与我赔罪,否则到时候生不出嫡子,可莫要过来求我!”
秋熠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冬至,跪下道:“世子,要不换个跑腿的小厮过去传话?”
他害怕过去说这样的话,也会挨一顿打。
齐子赋:“……”他没理会,拂袖而去。
秋熠后头想了个好办法,找来纸笔把世子的话,写在纸团上,对着兰苑的奴才扔了过去,然后掉头就跑。
他觉得世子夫人近日里,是颇为看不惯他们齐府的人,他实是不想上去寻晦气,只希望世子夫人仁慈一回,不会觉得自己不好好禀报消息,丢纸团也是一个大错,把自己也抓过去打。
他恐慌许久,见着兰苑的人把纸团拿着进去了,过了半个多时辰也没人来打自己,才算是放心。
屋内,朝夕看完了纸团上头的话,又是气得发抖,都没给容枝枝看,直接便烧了:“姑娘,还是莫要平白污了您的眼睛!”
看朝夕这样子,容枝枝便已经猜到了,齐子赋说了些什么,轻嗤一声,眼底俱是寒意。
……长寿苑这会儿,却是翻了天。
覃氏生气地道:“你是说,我儿遣人过去叫那个小贱人去伺候他就寝,她不去就罢了,还将我儿身边的奴才打了一顿?”
新调上来伺候覃氏的李婆子,擦了一下额角的汗,也觉得世子夫人如今当真是凶悍得很:“正是如此。”
覃氏:“谁不知道主子们身边的一等奴才,都是主子的脸面,打他们便是打主子的脸。
这容氏,日前打了老身的脸不算,今日连子赋的脸也敢打?
她如今哪里还有半分贤妇模样?”
李婆子不敢说话。
覃氏狠狠地一拍桌子,气得发抖:“老身算是看明白了!
如今这容枝枝是想翻天了!”
“就没有一个去兰苑传话的外院奴才,能全须全尾地从她院子里进出。”
“怕是我齐家的狗从她苑子门前路过,都要被她拖进去打一顿!”
李婆子:“夫人,消消气,世子夫人说三日之后办赏花宴,三姑娘的婚事,还指着世子夫人呢!”
覃氏勉强压下这口气:“你说得也是!
还是先将她利用完了再说。”
等语嫣的婚事定了,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不,下回见面,还是要狠狠教训容枝枝一顿才行。
容枝枝听到这里,眸中露出讽笑,今日到底是谁叫容家和侯府丢尽了人,看来自己这个婆母,是半点都不明白。
齐子赋听了覃氏的话,面上露出一分迟疑:“这么冷的天……”朝夕连忙道:“是啊,夫人,世子,这么冷的天,可不能叫世子夫人自己走回去啊!
世子夫人身体娇弱,哪里受得了。”
她本以为这么一说,齐子赋会心生怜悯,求侯夫人收回成命。
却不想齐子赋听完,竟然看向容枝枝:“枝枝,你的丫鬟也说了,你吹不得这样的冷风!”
容枝枝定定看着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俊美男人,问道:“所以夫君的意思是……”齐子赋:“只要你答应,明日随我面圣,自请为妾,我便求母亲让你上车!”
容枝枝脊背挺得很直:“如果我不呢?”
齐子赋断然道:“那你若是冻出了个好歹,死在路上,便休怪我没有提醒你!
难道对你而言,正妻的位置,比命还重要不成?”
容枝枝笑了,她是真的没想到,三年前离开京城之前,信誓旦旦地说,此生绝不相负的齐子赋,如今竟会为了不委屈另外一个女人,这样威胁自己。
可笑她当初竟然还以为,他是个温润君子。
见她这样讽刺的笑,齐子赋只觉得十分刺目:“你如此笑什么?”
好似瞧不起自己一样!
覃氏这会儿已经上了马车,打开了车窗,对齐子赋道:“好了,我儿,莫要与她多言!
先前我还当她真的多贤德,没想到竟都做的表面功夫。”
“你同她说这些话做什么?
她呀,主意大得很,如今婆母说话敢公然打断,夫君的要求她也丝毫不顾,没半点三从四德的模样。”
“你便让她冻死在路上,也省了以后在我们府里,生出乱子来!
真是个小贱蹄子,平日里装乖装得我都骗过了!”
覃氏这会儿真正是气头上,便越发口不择言。
陛下的看重何等重要?
她的儿子躺在床上病了多年,无法参加科举,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做密探传回来的那么多有用的消息,陛下还亲自接风洗尘,现在好了,叫容枝枝这么一闹,全毁了!
见覃氏拿这么难听的话出来骂容枝枝,朝夕气得红了眼眶,可偏偏对方是她家姑娘的婆母,她敢怒也不敢言。
饶是容枝枝已经对他们一家的薄情寡义有所准备,也没想到覃氏会如此不修口德!
齐子赋这会儿还道:“枝枝,你也看见了,母亲如此生气。
你若还是不肯答应我的要求,一会儿便是我想给你求情让你上马车,母亲都不会听了!”
容枝枝抬眼看向他:“这个马车,难道我上不得吗?”
既然他们这样对自己,那她也只能自己心疼自己,她可不能真的冻死在路上,祖母知道了会伤心的。
齐子赋一愣,越发觉得她没了以前的温顺样子。
覃氏听容枝枝到现在竟然都没有半分悔改之意,话里话外,似还打算强上马车,当即便指着她道:“我不发话,我看你如何能上来!”
容枝枝盯着覃氏:“婆母,容儿媳提醒一句,您现在坐的,是儿媳的马车!”
覃氏一愣,面皮僵住了。
容枝枝接着道:“我出嫁当日,十里红妆,祖母为我准备了从生到死要用的所有物件,包括棺材,包括马车。”
“婆母你坐的马车,是祖母怜我,花重金请天下第一巧匠打造,里头铺的毯子也柔软无比,马车比寻常马车少些颠簸。”
“只是婆母您体弱,看上了这辆马车,儿媳便借您在用。
这件事情,相信婆母没有忘记!”
覃氏气懵了,指着容枝枝的鼻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是想说,我占用你的马车不成?”
容枝枝依旧温和:“儿媳素来知晓,婆母爱惜名声。
所以婆母若不想被人说占用,可以下车。”
覃氏登时呼吸都困难了,指着容枝枝:“你,你,你……”听说子赋立功回来后便直接进宫复命,她与容枝枝也奉命一同乘马车进宫,信阳侯作为一个富贵闲人,本在外头钓鱼,所以自行骑马而来。
于是他们侯府,便只有这一辆马车在此。
自己要是下去了,这大晚上一时半会儿怕也雇不上车马,那冻死的就是自己了!
齐子赋听到这里,蹙眉看着容枝枝,指责道:“你怎么如此不孝?
你看看你,把母亲都气成什么样了?”
容枝枝情绪稳定:“夫君,我也是为婆母着想。”
“想来夫君也不希望明日整个京城,都传得沸沸扬扬,说婆母占了我的嫁妆马车,扬长而去,将我这个马车的主人丢在路上。”
“若是这般,婆母的名声,怕是不好听了!”
她能当上所谓的京城第一贤妇,自然靠的不全是忍让,还有对外将整个侯府立起来的手段。
从前覃氏很是喜欢容枝枝这些手段,能叫外头不敢看轻他们侯府,可今日容枝枝这手段用到她的头上,她才终于知道痛了!
信阳侯不快地道:“好了,闹什么,都赶紧上车回去!”
今日因为儿子的事,他们信阳侯府已经十分丢人,若是再加上占用儿媳的嫁妆这一出,怕是府邸都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没了。
覃氏心中恼恨,却也只得不情不愿地看着容枝枝上车。
郁闷之下,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讽刺地道:“像你这般,一点不顺心,便表露爪牙的模样,真正是令人憎恶至极。
难怪我儿不喜欢你,宁可与那亡国公主一同担上无媒苟合的恶名,也不想继续叫你做妻子!”
容枝枝沉默,一点不顺心便露出爪牙吗?
她在侯府不顺心的时候太多了,她尽心侍奉婆母,可婆母天天给她立规矩,晨昏定省一日不能少,就连雷雨暴雪天也不见松散。
家里也没几个省油的灯,她哪一天顺心过?
从未!
这一次若不是齐子赋叫她做妾,踩到了她的底线上,她也断不会如此!
而且,齐子赋与人苟合,倒成了她的错了?
深觉疲累的她,闭上眼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覃氏还在骂骂咧咧:“我儿不与你和离,只叫你做妾,那是怜悯你,你出了信阳侯府,在哪儿不会遭人嫌弃?”
“偏生的你分不出好赖,叫我儿如此没脸!
现在好了,显着你了,我倒是要看看,明日这个京城,还有几个人说你好!”
“今日这祸都是你闯的,但凡你还有半分良心,明日你就回容家一趟,叫你父亲好好为我儿走动走动,他得势了,才有你的好日子!”
容枝枝乐了,齐语嫣更敬重自己?
齐语嫣的“敬重”,狗都不要。
眼下已是挑拨完覃氏和齐语嫣,容枝枝的目的已成。
便不咸不淡地道:“夫君,其实语嫣还有别的嫂嫂,如婆母所言,那人无名无份都愿意跟了你。
比起妾身,她当是更爱你,小姑的婚事,夫君还是叫曼华公主费心吧,妾身有些不舒服,回去歇息了。”
齐子赋又是一噎:“枝枝……”容枝枝半点不理会他,转身便走。
覃氏一脸恼火地道:“这个小贱人,我看今日语嫣被退婚,她怕是最高兴的一个。”
信阳侯却是没好气地看向齐子赋:“我就是想破了头,也不明白你到底是与这个家里有什么仇怨,才闹出什么贬妻为妾的事。”
“那玉曼华不过就是一个亡国公主,她真的嫁给你,陛下还能给你多重要的位置?
怕多是一个瞧着好听,毫无实权的官职。”
“在大齐,娘家真正能帮到你的妻子是谁,你心里没有数吗?
眼下好了,你妹妹的婚事这样毁了,也没人再能为她张罗,你自己的前程也如风中残烛!”
那曼华公主能做什么?
自是什么都做不成,对他们齐家没有半分用处。
想到此处,信阳侯也后悔,早知道容枝枝是这么烈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做妾,自己当初在宫宴上就应该当机立断,站在容枝枝这边。
如今好了,说什么都晚了。
齐子赋被父亲骂得很是没脸,坚持道:“父亲,您相信儿子,枝枝她只是一时间想不开,日后她还是会像从前一样的。
毕竟,她若是不为这个家想,还能如何呢?
她也没有更好的退路。”
“她先前口口声声说和离,可和离难道就比做妾好听吗?
做妾,身边至少还有我关心她,爱护她。
和离了,可就是孤独一人,有几个世家子弟,是瞧得上二嫁妇的?
她心里一定明白这些道理,服软只是早晚的事。”
信阳侯听完,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烦躁地拂袖离开。
他前脚一走。
便有仆人急匆匆地进来禀报:“世子,不好了,曼华公主动了胎气,鸿胪寺的于大人,派人来请您过去瞧瞧!”
覃氏忙是道:“我儿,嫡长孙的事,马虎不得,你且快去!”
齐子赋:“是!”
齐子赋离开之后,覃氏蹙眉:“曼华公主有孕在身,还是早些接到府中为好,她被拘在亡国皇室们住的那点子小地方,哪里有在侯府畅快?”
“这一次公主动了胎气,鸿胪寺应当也不想将这个麻烦继续留在他们手中了,大抵会主动叫我儿带公主回来。”
钱嬷嬷:“夫人说得是,只是现下将她接回来,兰苑那边怕是不高兴。”
覃氏冷笑:“她有什么可不高兴的,老身还要在乎她的感受不成?
倒是容家那个老太婆,娇纵容枝枝得很。
她若是知道了,说不定要为了孙女闹上门来。”
说起这事,覃氏也奇了半分:“说起来,咱们要容枝枝做妾,那容老太婆怎么这样淡定?”
钱嬷嬷:“莫非是她也懒得管了?”
覃氏沉了脸:“不,不可能!
那老太太看容枝枝跟命根子似的,怕是他们府上的哥儿,在她跟前都没那般得脸。
可容老太婆这样安静,此事不同寻常,你暗中去查一查。”
钱嬷嬷:“是!”
……冬日里的太阳,照得人暖呼呼的,尤其是昨夜并未下雪,日光不需去融化冰雪,便尽数洒落温暖了世间。
容枝枝在院子里头,铺开自己先前买的药草,今日阳光正好,将它们晒一晒,免了受潮发霉。
朝夕道:“姑娘,这些药草不如就扔了算了,也不值多少钱,我们回容家了再买不就是了,何至于还要耗费这番功夫?”
容枝枝笑了笑:“朝夕,世上只有一样钱,不能占人便宜,那便是买药钱。
世上也只有一样东西,比银子还不能浪费,那便是药草。”
“你莫要瞧着它们有的并不值什么银子,不似人参灵芝珍贵,可在关键的时刻,挽救的是人命呢。”
朝夕:“那好吧,奴婢来帮您。”
跟了容枝枝几年,朝夕也是认得不少药草的。
不过小丫头不知是什么缘故,一直气呼呼的。
容枝枝好笑地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一直没个好脸,像是叫人得罪了一般。”
朝夕:“可不就是被人气着了吗?
那个不要脸的死狐狸精,昨日动了胎气,世子昨日跑去照顾,竟是到今日都还没回。”
越说,朝夕越是恼火。
容枝枝好笑地道:“我很快便与齐子赋没纠葛了。
既如此,玉曼华孩子的父亲,去看望她,与我容枝枝有什么干系?”
朝夕听了,倒也勉强觉得有理,这才敛下了怒气。
倒是玉嬷嬷调侃了一句:“此事明明是姑娘受了委屈,可朝夕你日日都是一副自己被辜负、被欺辱的模样,还要姑娘来安慰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糊涂不糊涂!”
这不是平白还叫姑娘在心情本就不快的时候,多了个事儿?
朝夕脸一红,小声道:“奴婢错了……”容枝枝笑笑:“无妨。”
主仆正说着话,仆人禀报:“姑娘,四公子来了。”
容枝枝敛眸,这四公子,便是自己的小叔子,也就是众人口中,托了自己的福,才拜得儒门大家为师之人。
容枝枝缓步走了出去,见着了年仅十四岁,看得出几分清俊的齐子贤。
齐子贤见着了容枝枝,十分客气地一礼:“见过嫂嫂。”
容枝枝:“小叔不必客气,坐吧!
你在书院读书,平日里一个月才回来一回,今日还没到日子,怎就回来了?”
齐子贤正襟危坐,看着容枝枝道:“是听说姐姐被乾王府退婚,我这才回来关心姐姐,也过来看看嫂嫂。”
容枝枝语气淡淡:“你有心了。”
齐子贤:“我近日里读了些书,想与嫂嫂辩一辩道理,不知嫂嫂可愿一听?”
容枝枝扬眉:“哦?
小叔想说什么?”
齐子贤一副认真有礼的模样,拱手道:“嫂嫂,我读圣贤之书,便明白世分阴阳的道理,便是男主外女主内,男子当全力庇佑家人,女子当牺牲自己,举托男子。”
“如此,才可令男子没有后顾之忧地为前程,为大义而行。
男子也因此,才能一心一意,如《横渠语录》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容枝枝听明白了什么,轻轻一笑:“所以小叔的意思是?”
齐子贤:“弟弟以为嫂嫂当不能太过自私,为了兄长的前程,嫂嫂还是应当找陛下自请为妾。
姐姐若是嫁得好,将来也是会帮上兄长的,嫂嫂也不该对姐姐的婚事不管不问,这实在有悖圣贤所言!”
容枝枝心想,莫不是沈砚书回来,齐子赋的职位正式定下来了?
少帝还未亲政,许多事情都是首辅定夺。
她只料中了一半。
到了外头,她与齐家众人一同跪下,听杨大伴亲自来宣的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信阳侯世子齐子赋,忠君体国,不惜自身……”齐家人听着这些话,脸上俱是笑意。
可杨大伴忽然话锋一转:“然德行有亏,竟于御前说出贬妻为妾之谬言,令满朝文武深感不齿。”
齐家众人的笑,尽数僵在脸上,陛下怎么嘉奖到一半,便开始骂人了!
杨大伴接着宣读:“朕虽失望,但有惜才之情,便赐六品龙行卫督正之职,望卿自斟自省,莫再令朕怅然!
钦此!”
齐子赋听完心凉如水,龙行卫在大齐,专司探查消息、去他国做间者之责,独立于六部之外,由首辅大人一并管辖。
虽然其最高长官,龙行卫的正统领,也不过是正四品官职,可权力很大,可直接与首辅和陛下汇报消息。
他本以为自己立下如此大功,就是做不了正统领,也至少该是从四品的副统领,因着龙行卫的两位副统领之位,如今还真的空着一个。
现在……竟是没轮到他。
见着齐子赋呆呆地跪着,杨大伴不快地道:“世子,还不接旨?”
齐子赋回过神:“是!
臣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恭敬地接过了圣旨,心里都是失落。
杨大伴还明着说了他几句:“世子,按理说你本该前程似锦,只是你……唉,你是不知道,这几日陛下的御案上,都是弹劾你的奏折。”
“如今能有这个六品的官职,当真是陛下体恤你这几年出生入死了。
若否,照几位御史大人的意思,是决不能让你这样德行败坏的人入仕。”
这一点容枝枝半分不意外,倒不是说那些朝臣,个个刚正不阿,而是齐子赋试图贬妻为妾的举动,动的是所有贵族的利益!
两家联姻,便是两家结盟,嫡子和嫡女身上有两个家族的血,以嫡子继承家业,便是两个家族利益联合的保障。
齐子赋的作为,欺辱的不是自己一个,是在挑战所有联姻世家的利益,若是人人效仿,这种以联姻为表皮,实则以利益交换为本质的世家交易,便会因此瓦解。
没有人会同意这种事。
齐子赋喉头艰涩地道:“杨公公的话,本世子明白了!”
他这会儿,也是真情实感的后悔了,对于一个有抱负的男人而言,前程重过一切。
先前父亲说,自己的举动是自毁前程,他还不以为意,到现下他终于知晓轻重了。
而杨大伴接着开口道:“还有一封圣旨,是给玉曼华的!”
众人跪着接着听。
杨大伴展开圣旨,徐徐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昭国已灭,褫夺玉曼华公主封号。”
“此女虽寡义鲜耻,无媒苟合,以至珠胎暗结,但朕怜悯到底是先昭国皇脉,不便浸于猪笼。”
“便赐玉曼华,为信阳侯府世子的妾室,需嘉行淑柔,恭顺主母,不得再坏女子德行,钦此!”
这下,白的不止是齐家人的脸了,玉曼华的脸都绷不住了。
大齐的皇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自己若不是先昭国的公主,等着自己的下场,便是浸猪笼?
还叫自己做妾?!
齐子赋都愣了:“公公,这……这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会是叫曼华做妾呢?”
容枝枝讥诮地看了他一眼。
她都不明白,齐子赋为何这样坚持要玉曼华做妻子,到了一种令人费解的地步,即便陛下只给了他一个六品的官,他都没质疑是不是弄错。
杨大伴不快地道:“你的意思是陛下错了,还是咱家错了?”
齐子赋:“这……不敢!”
他只是不甘!
自己付出了前程,开罪了陛下,叫众世家嘲笑,最后却还是没能叫枝枝做妾?
这令他如何接受?
杨大伴:“不敢就接旨吧!”
众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家人不情不愿地接下这两道圣旨。
信阳侯到底做了这么多年侯爷,心如明镜,知道今日这事不简单,便靠近了杨大伴,将一块美玉,暗中递给了对方。
笑着开口道:“杨公公,还请您多指点两句!”
杨大伴看了一眼那块玉的水头,确是极品,虽然他如今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也瞧不上这些东西。
可他瞧不瞧得上是他的事,信阳侯懂不懂事,送不送礼,便是信阳侯的事了。
对方有这样聪明的举动,杨大伴也不妨多说几句:“也不瞒侯爷,相爷处理好昭国的事,已经回来了。
今日所有的旨意,俱是相爷的意思。”
听到沈砚书,容枝枝眉心动了动。
他难不成是真的在帮她?
知道她打算留在齐家报仇,他便顶着先昭国的压力,只准玉曼华做妾,还叫帝王在圣旨中让玉曼华尊敬自己这个主母。
便是为自己清路障,不想自己在报仇过程中,还因为妻妾的问题,在玉曼华跟前受辱?
齐子赋也愣了:“是相爷要曼华为妾?”
杨大伴:“正是!
相爷与陛下明言,厌憎世子所为。
至于叫玉曼华做妾,被生擒的先昭国皇帝,也就是玉曼华的皇兄玉城,本是死也不同意的。”
“可相爷说,玉曼华为妻,玉城便只能是安乐侯。
她为妾,玉城便是安乐王。
安乐王是个懂得权衡利弊之人,他已经做了选择!”
玉曼华听到这里,脸色更白了,她已是明白,自己成了皇兄的弃子。
皇兄为了安乐王的位置,放弃了她。
她只能做妾,昭国没有人会帮她说话了。
而妾在大齐是什么地位,她心里再明白不过!
信阳侯听完杨大伴的话,说不出心如死灰,儿子叫朝中任何一个人看不顺眼,都还有再出头的机会,可叫相爷看不顺眼,这辈子怕是真的完了!
杨大伴虽然收了美玉,但还是没忘记讥讽一句:“侯爷和世子,可莫要瞧不上世子身上六品的官衔,这说不定已是世子仕途的巅峰了。”
齐家已经被陛下和相爷厌弃,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呢?
杨大伴自也不怕得罪。
齐子赋父子听着这些话,险些没晕过去。
杨大伴说完,又走到了容枝枝面前,笑着说了一句:“世子夫人,相爷说妻妾有分,尊卑有别,不听话的妾室,您就是勒死都是使得的,安乐王那边,自有相爷交代,您在府上随心便是!”
容枝枝这样的举动,叫齐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曼华公主第一个脸色惨白地站起身,开口问道:“姐姐,莫不是因为我回来了,你实在是不喜欢我,所以才要走吗?”
朝夕见姑娘不打算在这儿留了,是一点都不忍她,区区一个亡国公主罢了,竟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连当朝太傅女儿的夫君都敢抢!
她开口便骂道:“你一个无媒苟合的娼妇,叫谁姐姐?
你配叫我们家姑娘姐姐吗?
你可闭上你那张嘴吧,莫要平白坏了我家姑娘的名声!”
玉曼华脸色一白,当即便后退两步。
捂着面容哭了起来,对齐子赋道:“赋郎,都怪我!
我实在是太喜欢你,才没顾上那些,姐姐如今看不上我也是应当的,我腹中的孩儿,或许与我一样,都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齐子赋听完之后,便看向容枝枝:“枝枝,你是怎么管束你的丫头的?
给曼华道歉!
你若是道歉了,你这般蛮横,提出要与我和离的蠢话,我只当你是容老太君去世,昏了头,不与你计较!”
容枝枝冷笑:“我为什么要道歉?
朝夕哪一句话骂错了吗?
公主如今被人面刺过失,就知道哭哭啼啼,羞愧难当了?”
“当初做那些不知廉耻之事的时候,怎么就没半分犹疑呢?
哦,或许你假模假样的犹疑过了,却还是厚颜无耻地做了,现下又在装什么?”
玉曼华脸色一白,也是没想到容枝枝说话,竟是这般难听,她还以为大齐太傅的女儿,到底是会顾及脸面,与自己虚以委蛇一番。
哪知道上来就骂这样狠。
若是平常,容枝枝或许不至于这般说话,可祖母才刚去世,他们这些人踏着祖母的尸骨,快活成这般,叫容枝枝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齐子赋惊呆了,难以置信地指着容枝枝道:“枝枝,你是疯了不成?
曼华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容枝枝:“是啊,她只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弱女子罢了,辜负我的人是你齐家,我从未将她看在眼里。
若不是她自己多长了一张嘴,强要凑上来讲话,你当我稀罕理她?”
玉曼华眼泪汪汪:“赋郎……”齐子赋:“枝枝,我知道你是不满我们将曼华接回来,可是她有孕在身,总不能叫她在外头住着受苦吧?”
容枝枝把和离书,又往齐子赋的跟前递了一下:“字签了!
日后你齐家任何事,与我无关。
你不必特意与我解释这些,齐子赋,你愿意迎一万名孕妇回齐家住着,都是你的自由!”
齐子赋对上了容枝枝冰冷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怵:“枝枝,你说真的?
我不过就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罢了,你为何要如此?”
覃氏也是忍无可忍,猛地把筷子往桌案上一拍:“容枝枝,你当我信阳侯府是什么地方?
你竟敢这样目无尊长!”
“侯爷与我都在桌上坐着,你当着我们的面,都这样不给你夫君脸,还不知私下里是如何猖狂!”
信阳侯:“好了,枝枝,我知道你是祖母过世,心情不快,才说出一些冲动的话,和离了你能去哪儿?
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你还是赶紧给你夫君和曼华公主道个歉,将你身边那个嘴上没个轻重的死丫鬟杖杀了,我便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容枝枝冷笑,还想她道歉,杀掉朝夕?
齐家人怕当真是没睡醒。
她冷着脸拒绝:“不可能!
我日后的日子怎么过,不劳烦你们齐家费心,齐子赋,签字!”
覃氏起身怒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你还当真是铁了心闹是吧?
我们是怜惜你祖母去世,才给你致歉的机会,你却半点不知把握。”
“实则你祖母死了,是她自己命短,是她自己没福气,与我家有什么关系!
她教出你这样不敬长辈,不敬夫君的死丫头,她死也是应当的!”
齐语嫣也应和道:“就是啊!
嫂嫂,一个死老太婆罢了,死了就死了,难道死了的人还比活着的人重要吗?”
“你还穿着一身孝回来,这不是平白给家里添晦气,快去将衣服换了,莫要将那死人的阴气带来了,哎呀,想想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覃氏:“就是!
语嫣都明白的道理,你却是不明白?
一大清早气冲冲地回来,活像是我们欠了你一般!”
“你自己的祖母命贱,关我们什么事?
说不定她上辈子才是个娼妇,所以这一生才如此享不得福!”
容枝枝听到这里,上前一步,将那桌上的桌布一扯。
往覃氏母女那边撂去。
这下,满桌的菜,桌上的粥,稀稀拉拉的汤,竟是全泼到了她们母女的身上,还有不少泼到了脸上。
若非是冬日,这顿饭也用了一会儿了,想来怕是得将她们二人烫出个好歹来。
覃氏惊叫出声:“容枝枝,你疯了!”
齐语嫣也是哭闹起来:“容枝枝,你有病是不是?
好好说着话,你掀什么桌子?”
容枝枝眸光冰凉:“两只只会狗叫的牲畜,也知道什么叫好好说话?
不会说话,我教你们闭嘴!”
玉曼华看得脸都白了。
她也是公主,见过的名门贵女不知凡几,但容枝枝这样路数的,在高门贵女中,她莫说是见了,甚至是听都没听过!
先前不是说,齐子赋家中的是一个贤妻吗?
她本以为一定很好相处,也很好对付,可是现下……玉曼华不确定了。
朝夕这会儿都有些心慌,她觉得姑娘是憋着一口气。
想来若不是老太太临终的话,掣肘着姑娘,叫姑娘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莫要与他们多纠缠,就凭他们这些话,姑娘上去与她一家拼命都是有可能的!
她忙是拉了姑娘一把:“姑娘,您冷静些!”
齐子赋见着母亲和妹妹,满身都是汤菜,也是火了:“拿笔来!”
仆人取来了笔墨。
他在一式两份的和离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接着将笔一丢。
黑着脸把和离书扔给了容枝枝:“我怜悯你这两日心情不好,没想到你却荒唐至此,你就跟个泼妇一般,哪里有半分比得上曼华?
你不是要和离书吗?
我就给你!
只望你不要后悔,哭着来求我才是!”
齐子赋也想明白了,容枝枝不过是与他闹一闹罢了,怎么会真的舍得走!
他就是要让容枝枝知道,他并不是非她不可,如此,她才知道着急,日后收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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