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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死对头发了疯般满世界找我谢行舟安王完本在线小说

米条一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在昏暗狭小的房间里躺了整整三天,醒来时听闻谢行舟遣散了府里所有女子,只留下高妤一人。高妤对谢行舟说,自己早就不愿当劳什子的凝温公主了,这次和亲假死,就是为了能够和谢行舟永远在一起。我听完笑了。整个长安城谁人不知凝温公主最大的死对头便是他谢行舟。但是谢行舟信了。唉,恋爱脑,真可怕。看来安王府已经不适合我躺平了,我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谁知还没踏出安王府的大门,我便被高妤叫住。“你给我过来。”我顿住脚步,回过头,看了看高妤,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她是在叫我,才道:“高姑娘叫我有什么事吗?”高妤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谁允许你叫我高姑娘的?”“所有人都知道凝温公主已经死了,你既然和世子殿下说你现在叫作高妤,我叫你一声高姑娘有何不妥?”...

主角:谢行舟安王   更新:2024-11-04 1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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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行舟安王的其他类型小说《死遁后死对头发了疯般满世界找我谢行舟安王完本在线小说》,由网络作家“米条一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在昏暗狭小的房间里躺了整整三天,醒来时听闻谢行舟遣散了府里所有女子,只留下高妤一人。高妤对谢行舟说,自己早就不愿当劳什子的凝温公主了,这次和亲假死,就是为了能够和谢行舟永远在一起。我听完笑了。整个长安城谁人不知凝温公主最大的死对头便是他谢行舟。但是谢行舟信了。唉,恋爱脑,真可怕。看来安王府已经不适合我躺平了,我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谁知还没踏出安王府的大门,我便被高妤叫住。“你给我过来。”我顿住脚步,回过头,看了看高妤,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她是在叫我,才道:“高姑娘叫我有什么事吗?”高妤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谁允许你叫我高姑娘的?”“所有人都知道凝温公主已经死了,你既然和世子殿下说你现在叫作高妤,我叫你一声高姑娘有何不妥?”...

《死遁后死对头发了疯般满世界找我谢行舟安王完本在线小说》精彩片段

我在昏暗狭小的房间里躺了整整三天,醒来时听闻谢行舟遣散了府里所有女子,只留下高妤一人。

高妤对谢行舟说,自己早就不愿当劳什子的凝温公主了,这次和亲假死,就是为了能够和谢行舟永远在一起。

我听完笑了。

整个长安城谁人不知凝温公主最大的死对头便是他谢行舟。

但是谢行舟信了。

唉,恋爱脑,真可怕。

看来安王府已经不适合我躺平了,我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

谁知还没踏出安王府的大门,我便被高妤叫住。

“你给我过来。”

我顿住脚步,回过头,看了看高妤,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她是在叫我,才道:“高姑娘叫我有什么事吗?”

高妤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谁允许你叫我高姑娘的?”

“所有人都知道凝温公主已经死了,你既然和世子殿下说你现在叫作高妤,我叫你一声高姑娘有何不妥?”

我静静地看着高妤表演。

“放肆!

我下月便要与世子殿下大婚,无论如何,你都该称我一声世子妃。”

说到世子妃三字时,高妤不禁扬起唇角,仿佛谢行舟早已和她拜过堂了一般。

她想当她的世子妃就让她当好了,反正我只是想当一个躺平咸鱼,便道:“世子妃若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我便先走了,世子殿下既然已经遣散了所有人,我自知没有再留在这里的道理,世子妃告辞。”

我跨过门栏,然而好巧不巧的是,谢行舟在此时下值回来。

一见到谢行舟,高妤便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全然没了方才的尖酸刻薄。

她娇滴滴的朝谢行舟身上扑去。

我看见谢行舟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耐,然而在高妤趴在他身上时,谢行舟也只有无奈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谢行舟温柔地说道:“沅沅,发生什么事了?”

高妤靠在谢行舟的怀里,回过头挑衅般地看着我,道:“行舟,我只是看她可怜,担心她一个女子去了外面易遭歹人欺负,便想把她留在身边做个贴身丫鬟,谁知她不但不愿意,还说我……说我不配。”

说着,高妤竟是硬生生从眼里挤出几滴泪来,哭得梨花带雨。

我抬眸,淡淡望向谢行舟,眸光如月色般清浅。

对上我的目光,谢行舟一愣,轻抚在高妤背上的手悄然滑落。

曾经无数次,我落在谢行舟身上的目光,皆是这样极轻极淡的。

我轻笑道:“世子妃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我这样低贱的身份,不配留在世子妃身边而已。”

谢行舟很快收回了目光,继续安慰着怀中的高妤。

“一个丫鬟而已,你想要便留着吧。”

高妤闻言绽开了嘴角,竭力绽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她环上谢行舟的脖子,撒娇道:“行舟,只有你待我这般好。”

谢行舟蹙了蹙眉,不知为何,他竟有些抗拒。

只见谢行舟将高妤从自己怀中推开,理了理衣襟,道:“沅沅,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回书房了。”

高妤感到分外莫名,她想不明白,前几日谢行舟将自己带回府上时,分明还是无边温柔,然而不过几日下来,便又冷淡得如同冰人一般。

于是,高妤将这一切都归结给我,又开始对我颐指气使。

“殿下处理完公务一定十分疲累,你,去厨院熬碗汤,再做点点心送到我房间来。”

我指了指自己,“我吗?”

高妤又显露出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劝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别妄想借着个远房表妹的身份玷污世子殿下,你现在不过是我手里的一个丫鬟而已。”

出不了安王府,我自然也无法违抗高妤的命令。

已是深夜,我仍然在厨院里给谢行舟熬着鲜汤。

要不怎么说谢行舟是我的死对头,若不是因为他,我现在一定已经出了安王府,不知在哪逍遥快活去了。

思极此,我拿起厨架上的黄连,想要放进锅中随着汤一起熬煮。

转念间,我又将黄连放了回去。

这里毕竟是安王府,倘若送到谢行舟手里的膳食出了问题,追查下来,我只有受罚的份儿。

罢了,念在此前谢行舟给我送药的份上,我还是好好把汤熬好送过去吧。

……我端着汤药和点心,紧跟在高妤身后,进了世子书房。

房间里,谢行舟仍在处理堆积成册的公文。

高妤从我手里接过膳盒,放在谢行舟的书案上,说道:“行舟,这是我亲手为你熬制的汤药,还做些小点心,你尝尝。”

谢行舟头也不抬:“放一边吧。”

高妤从谢行舟手中抽走公文,夹着嗓音娇滴滴道:“行舟,你就尝一口嘛,我可是准备了一下午呢。”

谢行舟拗不过她,无奈端起碗浅尝了一口。

汤药入喉,但见谢行舟原本平淡无波的神色微微一滞,他连忙又拿起一旁的点心尝了一口。

“这,这是你做的?”

谢行舟看着高妤,一字一句问道。

“自然是我亲手做的呀,怎么了,行舟。”

高妤答道。

谢行舟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那年第一次入宫时,我误打误撞进了御膳房,看见你在御膳房下厨的场景,那时我把你错认成了厨女,还偷吃了你做的膏点,你气得不行,从那之后,你便便处处看我不顺眼。”

说起这些往事时,谢行舟的眼里仿佛亮起了光,唇角微扬,沉醉于回忆中。

我自然也记得他说的这件事,那本是我为父王做的膏点,却被他尽数偷吃了去,怎叫我不作怒?

然而高妤又怎会知晓这些,她眨了眨眼,干巴巴地笑着:“呵呵,是吗。”

说罢,高妤也膳盒中拿起一块点心,正要品尝,谢行舟眸光一闪。

“等等。”

高妤拿着点心的手便僵滞在半空中,她看向谢行舟,茫然中又夹着些许慌乱。

“怎、怎么了,行舟。”

谢行舟盯着高妤的手指,眉头微蹙。

他问道:“沅沅,你做的这样糕点,需要徒手剥开数样刺果,为何你的手却没有……”高妤闻言慌忙将手指缩回袖中:“我……”我抚了抚手指间的伤痕,俱是白日里拨刺果所留下的伤口。

“因为世子妃抹了愈合伤口专用的药膏,伤口自然好得快些。”

我走上前,一边收拾好吃净的食盒,一边替高妤答道。

长长的粉袖耷落谢行舟身前的案几上,我不经意露出手指上的伤痕,在注意到谢行舟的眼神朝此处看来时,我的指尖微微一顿,旋即又飞快将手指缩入袖中,拎起食盒。

我说道:“世子殿下,世子妃应是有些乏了,我先带世子妃回房休息。”

未及谢行舟应允,我便扶起仍然慌乱不定的高妤,往屋外行去。

直到关上房门前,我都能感受到谢行舟落在我身间的灼热视线。


我和安王世子谢行舟是整个长安城出了名的死对头。

父王决定把我送去西域和亲的那一天,谢行舟喜出望外在城内大摆酒宴。

而我为了逃婚,只能死遁。

死遁后我决定彻底躺平当一只咸鱼,于是易容成了人人口中对谢行舟死心塌地的乡下表妹,成功住进安王府。

为了不暴露身份,我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痴情人设,却被谢行舟带回来的女人处处针对,饱受折磨,而谢行舟只是冷眼旁观。

直到有一日,我发现了谢行舟的秘密。

那就是——他带回来的女子容貌皆与我有几分相似。

凝温公主死在了和亲路上的消息传回长安城时,我正躺在安王府的长椅上磕着瓜子。

我拿起身前的铜镜照了照,看着铜镜里那张陌生的脸,不得不感叹现在的易容术实在是太先进了,连我自己都瞧不出丝毫破绽。

正感慨着,我的后背冷不防被人重重打了一下。

我吃痛地转过头,发现是谢行舟身边的嬷嬷。

嬷嬷阴狠狠地瞪着我,一把将手里的扫帚甩到我的身上。

扫帚上的尖刺划破了我的手,鲜血淌出,我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照照照!

你以为你长得有凝温公主那般美貌吗?

赶紧去给我把地扫了!”

嬷嬷抢过我手里的铜镜,一把摔碎在地。

我躬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扫帚,正要起身,却又被嬷嬷狠狠踢了一脚。

一时不备,我的手深深扎在地上的铜镜碎片上。

“嘶——”我回过头,定定直视着嬷嬷,双眸冷如霜寒。

一瞬间,嬷嬷竟感受到一种皇家般的威严,可再一细看,眼前的人不过是痴迷世子的乡下表妹而已。

“动作麻利点,今日世子殿下要回府,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偷懒,今晚就别想吃饭了。”

嬷嬷刻意别开我的视线,甩下这句话匆匆离去。

我站起身来,拿出手帕给自己胡乱包扎了一下,只好乖乖在院中打扫起来。

如今寄人篱下,为了隐藏身份我不愿与府上的人起太大冲突。

我一边扫着地上的落叶,一边安慰自己,就当是锻炼身体好了。

“哟,我说哪条狗在这挡道呢,原来是个倒贴货啊。”

楚馨捏着手帕从我身旁经过,时不时用手帕掩着鼻息,似是对我嫌恶至极。

楚馨:“你以为你扮出这副可怜的样子,世子殿下就会多看你一眼吗?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世子殿下根本就看不上你这种乡下来的丑八怪。”

我垂头不语,只是自顾自地扫着地上的落叶。

骂吧,反正我的人设就是世子的痴情表妹,她们越是这般骂我,我的身份便越不会引人怀疑。

见我始终没有回应,楚馨也逐渐感到无趣,正欲抬步离去,不料踩在了我手中的扫帚上。

楚馨一个踉跄,生生跌坐在地。

我当即扔了扫帚,高举双手:“天地良心,这可是你自己踩上来的,不关我的事啊。”

可楚馨竟跟发了疯似的,起身后便朝我冲来,誓要与我一决高下。

她一边推搡着我,嘴里还一边喊着“贱人,我今天跟你拼了!”

我的力气哪里比得过楚馨啊,她可是谢行舟从外面带回来,每日在府中锦衣玉食地供着,而我日日吃的都是残羹剩饭,身子骨儿比在皇宫之时消瘦不少。

几番推搡之间,我硬生生被楚馨推挤到了湖心边缘。

眼看着就要掉入池中,我余光瞥见回廊上的一抹玄色身影。

那不是谢行舟吗?

在楚馨将我推入湖中的前一刻,我大声喊道:“谢行舟,你是眼瞎吗?”


屋外鸡鸣不已。

谢行舟竟果真在屋外跪了一夜。

这一次,我没有再易容。

我穿着素白的衣裙,轻巧地挽了个发髻,加以一只月白发簪点缀,整个人透着一种清冽的美。

我推开房门,看见谢行舟憔悴的脸。

看见我走出来,谢行舟眼眸一动,唇角泛起笑来:“沅沅,你终于肯见我了。”

我不忍见他这般模样,到底还是将他扶了起来。

谢行舟道:“沅沅,我谢行舟此生,心里除了你,再容不下旁人。”

“可不可以……让我一直守护着你。”

春光映在我和谢行舟的身上。

我想,那么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我笑道:“好。”

但见谢行舟欣喜若狂,似发了疯般将我狠狠抱在怀中。

院外的春光似乎又明媚了几分。


在我还是凝温公主时,便与谢行舟处处不对付。

每次见到谢行舟时,他从未对我见礼,虽然说这确实是父王给安王府的特权。

对此,我势必要怼上一句“谢行舟,你是眼瞎吗?”

我落湖之时,那句话顺着清和的微风飘入谢行舟耳中。

谢行舟的身子僵滞在原地,深邃的眸底仿佛掀起惊涛骇浪。

下一刻,他发了疯般地朝湖边奔来。

我再睁开眼时,是从谢行舟的卧房里醒来的。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衣裳,连鞋履都顾不得穿上,慌乱走到铜镜前。

看着镜中的自己仍是易容后的模样,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药脂的防水力度还真不是盖的。

安心穿戴好鞋袜,我正想悄无声息地离去,转过身却看见谢行舟趴伏在案几间。

烛光倒映在他清俊的面容上,愈添俊逸,只是他的唇色却有些许苍白,应是跳湖救我时染了风寒。

我思忖片刻,转身从塌间抱来棉褥,轻轻搭在谢行舟身间。

犹记得在坠入湖中之时,我亲眼望见谢行舟狂奔而来的急切,抓住我的那一刻,他的眼眸中流露出劫后余生般的欣喜,然而这份欣喜也是转瞬即逝的,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面冷如霜。

认识谢行舟这么多年,他的性子我是了解的,就仿佛山尖的一粒雪,终年不会消融。

如这般失态的模样,恐怕在谢行舟身上寻不到第二回了。

放下棉褥时,我的目光落在案几上一副画卷间。

此画只露出了半张人像,其余被卷了起来,不得全貌。

我端详着露出的这半张人面,愈看愈觉得和我有几分相似,只是不见整张画的模样,到底是不好确认。

旋即我伸手拿起画卷,缓缓揭开。

“住手。”

谢行舟不知何时醒了,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卧房里。

我惊得丢掉手中画卷,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这画上的人……滚出去。”

谢行舟拾起掉落在地的画卷,将其擦拭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这幅画是举世珍宝。

谢行舟一向少言寡语,几乎没有人见到过他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

双眼发红,眼底几乎闪着几寸微弱的泪光。

我只有悄然行至门口,轻推开房门。

“等一下。”

谢行舟蓦地开口唤我,声音带着些许嘶哑。

我回过头,静静望着谢行舟,有些疑惑。

他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的双眸,似乎是出了神,又仿佛是透过我的眸子想起了别的什么。

良久,我打破静默,问道:“世子还有什么事吗?”

谢行舟终于回过神来,从案几上拿起一瓶金疮药递给我。

谢行舟:“你的手。”

我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见手上的伤口被水泡过之后,已经开始溃烂。

我上前接过药瓶,道了声谢。

随后一连几日,谢行舟仍然会命人从外面带各色女子回府,自己却关在屋内,整日不曾出门。

府上的人都说,我这次彻底惹怒了世子殿下,恐怕安王府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大婚之日。

高妤一袭大红嫁衣,耀眼夺目。

我扶着她入了洞房,点燃房内的烛火。

“世子妃歇息片刻,奴婢去迎世子殿下来。”

高妤急躁地摸了摸盖头,似乎是想要掀开,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你赶紧去吧。”

我点头称了一声是,走出洞房后却没有立即去唤谢行舟,而是转头往厨院行去。

我取来制作糕点所需用的材料,亲手一点一点将食材剥开磨好,指尖被食材上的针眼儿刺的生疼,我强忍着痛意,还是将这份糕点制好。

尔后,我自院里抱来一坛酒水,倒入事先备好的喜盏中。

一切准备好,我端着点心以及酒水走回洞房。

推开门,高妤听见声音,显然是等不及了,问道:“是行舟吗?”

我没有说话,而是悄悄将桌上的点心换掉。

此外,谢行舟还特意吩咐过,世子妃不能饮酒,所以下人们在杯中准备的只是一些茶水。

我撤走茶水,将方才倒好的酒盏呈放至桌上。

一切收拾妥当,我转身正欲离开,高妤却又问道:“你是谁?”

“站住!

你是什么人!”

我回过头查看高妤,见她并未掀开盖头,才放下心来。

我轻声解释道:“回世子妃,世子殿下吩咐我来添置茶点,世子殿下说他稍后就会来。”

高妤听罢满意地坐正身子:“行了,你下去吧。”

我行至门口,却没有离开,而是悄声递了一锭银子给门口的丫鬟,同她说道:“你去休息会儿吧,我来替你值守。”

丫鬟收下银子离去,自是没有多问。

一刻钟后,谢行舟来了。

他打开洞房的门,瞧见我在门口,竟侧目多看了我几眼。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谢行舟在看我时,总要种想透过我的眼眸,将我洞穿的错觉。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谢行舟收回了目光,缓缓行至高妤身前,轻柔地在她身旁坐下。

谢行舟温柔唤道:“沅沅。”

高妤紧张地扣着双手,应道:“行舟,你终于来了。”

谢行舟握起高妤的手,动作轻缓而柔和。

下一刻,谢行舟余光瞥见桌上的点心,目光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问高妤:“沅沅,你今日,可是去了厨院?”

高妤感到莫名:“行舟,你是忙糊涂了?

今日是你我大婚,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怎会有时间去厨院?”

谢行舟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般说着,他却伸出手,夹了一块糕点送至口中。

糕点入喉的一瞬间,几乎是同时,谢行舟下意识地朝我望来。

他定定注视着我,视线缓缓下移,最后定格在我满是针刺伤口的指尖上。

这一次,我没有再将自己的手缩回袖中。

谢行舟蹙了蹙眉,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抿唇不语。

随后,他拿起一旁的喜秤,轻轻挑开高妤的盖头。

高妤低垂着眉眼,双颊上泛起嫣红。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高妤勾起唇角,笑得颇有种小人得志的喜悦。

谢行舟取过一旁的合卺,柔声道:“沅沅,我特意叮嘱了下人将酒水换成茶,喝下以后,你我便要以夫妻相称了。”

高妤含笑道:“行舟,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我不禁有些想发笑。

她当然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为了成为世子妃,高妤不择手段,不惜顶替我的身份骗取谢行舟的信任。

只是高妤,这杯酒喝下去,你的世子妃大梦恐怕就要化成泡影了。

我注视着二人端起杯盏,高妤和谢行舟俱是没有任何怀疑地仰起头一饮而尽。

果不其然,杯酒下肚,谢行舟当即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端起杯盏至鼻前仔细闻了闻,眉头紧蹙。

“这茶……”高妤自然也能觉察出酒和茶水之间的区别,她神色呆滞,握着杯盏的手一松,杯盏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次,她根本没有给自己身上画出所谓的“红疹”。

谢行舟反应过来,当即掀开高妤的衣袖一看。

果不其然,她的手臂上什么都没有。

谢行舟站起身来,反手抽出佩剑,横剑指在高妤的脖前。

谢行舟沉声道:“你不是沅沅。”

我看见高妤整个人都在发着抖,长剑上倒映出她慌乱惊恐的神情。

“我……我,行舟,你替我解释。”

谢行舟道:“高妤,我早就怀疑你了,沅沅不喜用香,你却整日在衣上熏香;沅沅喜作糕点,你却从未进过厨院,手上也没有任何下过厨的痕迹;而且,酒窖偷酒那件事也是本王捏造的,你却没有否认。”

高妤瑟瑟发抖,从床榻上滑落下来,直接跪倒在地。

她卑微地趴在地上,抓着谢行舟的衣角,恳求道:“世子殿下,我错了,世子殿下,我、我再也不敢冒充凝温公主了,我一时迷了心窍,你放过我吧……”看着高妤的那张脸,谢行舟只觉心底的怒火愈演愈烈。

他挥动长剑,在高妤的脸上划下一道长痕。

“啊——”高妤痛苦地捂着面颊大喊。

“这张脸,你不配。”

谢行舟收回剑,朝屋外唤道:“来人,把这个冒充凝温公主的女人拖下去,杖八十!”

一个女子,是断断禁不起八十大板。

谢行舟罚她八十大板,其实等于要了她的命。

高妤趴在地上,仍在求饶:“世子殿下,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世子殿下跟前,求世子殿下饶命。”

然而任高妤再如何求饶也不过是徒劳,谢行舟眼底的寒意愈加深浓。

屋外立即走来两个人,将高妤拖了出去。

此刻,谢行舟再一次看向我。

我看见他的眸底有三分猜疑,三分愧疚。

他迟疑道:“你,是不是沅沅……”我没有回答谢行舟,转身跑了出去。

谢行舟一路跟在我身后,我跑进那间黑暗而逼仄的下房,紧紧将房门锁住。

谢行舟站在门口,不断敲着我房间的门。

“沅沅,我知道是你,对不起沅沅,我没能认出来你,我知道这段时日里我做了太多错事,沅沅,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不见我。”

我没有出声,屋外也静默了片刻,我以为谢行舟已经离开了。

却听“扑通”一声。

屋外再次传来谢行舟的声音:“沅沅,你若是不原谅我,我便一直在这里跪着,直到你愿意出来见我为止。”

我心乱如麻。

他谢行舟是何等高傲的人啊。

父王给他权利可以不用对任何见礼,他此生便没有跪过任何人。

而此刻,他跪在我的房门口,真挚地向我忏悔着。

我从来不知道,谢行舟他竟然这样爱着我。

我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易容的模样,从妆盒取出药水,我洗了一把脸,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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