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看着那份报告一个字都说不出,心里那个愧疚:“英芝你放心,我们也算多年老朋友了,这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时宴跟简初宁的事情,她之前劝归劝,态度是没有那么坚决的,心疼简初宁是真,但大部分原因只是为了做给简初宁看看。不然怎么可能会到现在都没有折腾出来一个结果?
时宴到底是她儿子,之前她还是不想逼自己儿子太紧。但简初宁现在这情况,她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姜母找到时宴时,没有跟姜国山一样暴跳如雷,她相当的平静,只是把简初宁的那份复检报告递给他看。
一边看,一边锁起眉头。
“你那一拳,害人家以后步都不能跑了,这样你还不愿意对她负责?”姜母道。
时宴半晌想不出该说什么,最终挤出一句:“国外有很多水平高的医生,我去给她找一个,慢慢来未必就治不好。”
姜母一针见血道:“哪怕她可能这辈子被你影响耽误,你也还是不愿意为你的错误买单,对吗?”
时宴沉默了很久,才有些头疼的说:“妈,我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弥补,她也未必就不喜欢其他补偿的方式。”
姜母太了解他了,他有的是办法逼迫简初宁,让她同意他的补偿方式。
“既然这么不愿意,那为什么要跟顾泽元起冲突呢?你早该知道,动手迟早会出事的。”姜母淡淡的说,“你先考虑几天,迟点再做选择。”
时宴笑了下:“真不用考虑,我不会娶她的。”
姜母也笑:“那个女人知不知道,你对她的深情,是用对其他女人的残忍换来的?”
她身为女人,光是站在简初宁的角度想一想,都觉得疼到心脏读秒。
更何况,她曾经为了讨他喜欢什么都陪他玩,因此背负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姜母这次到底是真的狠下了心,之前断了时宴的资金链还不算,这次是直接的打压,时宴开的那家公司跟于氏相比,根本上不了台面,公司状态每况愈下,到月底公司就没有撑下去。
简初宁知道这件事还是通过顾泽元,他冷笑着送他一句活该。
顾泽元这段时间在学校,学习根本就学不进去,满脑子都是简初宁受伤的事情,但学校两个星期才放一次,他也只能忍着,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又碰上了陈英芝,他只好在医院楼下坐了半个小时,看见陈英芝开车走了以后,才溜了上来。
简初宁瘦了不少,他看着难过得要命。
“真没什么了,我自己平时会注意的。你能考上个好大学,我就能高兴的多活几年。”她笑着安慰他。
至于时宴的事情,她没有多问。公司破产了对他来说也就是近来日子难过一点,姜家的东西以后到底还是他的,不是什么影响很大的大事,而且他有学历,也有本事,不愁找不到什么工作,相反的这对他来说,还可能是不错的历练。
顾泽元道:“不过他爹妈对他真狠,我家那两个不待见我也没这么狠的。”
简初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却并没有说话。
顾泽元这才发觉只要是有关时宴的话题,简初宁没说不听,但是就是不会去发表任何意见。
他觉得这样子挺好,他巴不得她早点把时宴给忘了。
只要顾泽元在,就喜欢把顾越给拉上。
他前段时间也是来看过简初宁两回的,有一次还跟温湉撞上了,温湉也跟他道歉了,说那天说的那句话不合适。只不过她情绪不高,时不时往病房里面看,显然是还在提防着简初宁跟时宴呢。
不过简初宁长得太好,一般人确实都会比较介意。不止温湉,圈子里面哪个大小姐不介意简初宁呢?她但凡出身好一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她往家里娶。
徐斯言当初再看不上简初宁的出身,不是还是吊着她?
时宴不也因为她的美貌对她感兴趣过。
女人一漂亮,就会让其他同性感到威胁,这就是常态。
顾越每次来看简初宁,东西都是一堆一堆的带的,补品一买就是几万,丝毫不舍不得。不得不说他这个表弟跟简初宁走得近,还是给他提供了不少便利的。
不过面对简初宁,他平时再会撩,也孟浪不起来,也就是安安分分的陪简初宁说几句话,就连坐姿也是端端正正的:“洛初姐,要不要陪你下楼走走?”
简初宁摇摇头,笑容得体:“我不去了,有点困。你应该挺忙的,就别在我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
说完她就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一副真要睡觉的模样。
顾越也怕自己在这里打扰到她,哪怕心底不愿意舍不得,也还是起身告辞。
顾泽元把他送出去,回来时却看见简初宁坐着,并没有半分困意。她跟他关系比较近,话也就直说了:“我没有跟顾越发展的打算。”
“我表哥长得也不差,人品也还算凑合,你不满意啊?”
简初宁笑道:“找他那样的,还不如找你这样的。”
顾泽元微微一愣,轻轻咳了一声,有几分不自在。
“顾越本身来说确实算不错,但是你忘了他那个母亲了?”简初宁叹口气,说,“我过去日子不会好过的。”
而顾泽元父母都不管他,这种的以后没有公公婆婆干预,反而自在。
他听完以后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不打算再撮合简初宁和顾越了,怎么着也得尊重简初宁本人的意愿。
一个星期以后,简初宁出了院。
奇怪的是,身边没有一个人提起过时宴的消息,就连顾越那一伙人的朋友圈里,也没有再出现过和时宴一起的聚会,他就像从他们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就连简初宁问起陈英芝,后者也是一副不太想多说的模样:“谁知道他去哪里了。”
简初宁还是几天之后,在一家日料店吃饭,听见身后的人讨论,说时宴公司破产以后,姜母去找了一趟温湉,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时宴跟姜母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