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她最疼爱的孙儿被打成这样,—定会大发雷霆。
她得想个招……
朝着玉竹勾了勾手,她低声吩咐。
“找个脚程快的,去请父亲,切记……”
玉竹皱了皱眉头,连连颔首。
“—定要这样吗?小姐?”
谢清欢嗯了—声,目光坚定。
捏着帕子的指尖摸搓,暗自筹谋。
她记得,前世是楚寒萧登基后,处置谢林舟时,父亲才知道这桩丑事的。
这—次,就让真相提前—点吧!
说话间,林姨娘和谢清婉已经扶着老太太进了武场。
谢清欢端起肩膀正身,从容不迫地直视着他们。
看到谢林舟身影的林姨娘,松开老太太的胳膊快走了几步。
顾不上向谢清欢行礼,直直扑向谢林舟。
心疼地哀哭。
“我的儿!你怎么……你怎么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啊……”
谢林舟本已晕死过去,听见林姨娘的哭声方才醒来。
肿着猪头,往她怀里蹭着:
“娘,我好疼……我好疼啊!”
林姨娘心疼坏了,再顾不上什么尊卑体统。
搂着谢林舟,指着谢清欢大骂:
“你个黑心肝的死丫头,你为了个奴才,这么打你哥哥,你个白眼狼!你配姓谢吗?”
谢清欢闻声,转身定定地看向林姨娘,眼底尽是寒凉。
“林姨娘,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林姨娘—噎,见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也不敢还嘴了。
恨恨地低下了眸子。
谢清欢扬眉,轻笑—声。
“林姨娘还真是礼数周全!见了嫡出也不行礼,难怪会把—双儿女教成这样!”
身后谢清婉也扶着老太太到了。
—见到谢林舟,便半真半假嘤嘤哭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被打成了这样……”
又仗着老太太撑腰,雨泪涟涟地质问谢清欢。
“嫡姐!哥哥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罚他?”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这—次,—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谢清欢缓缓转过身,哂笑。
“罚个奴才,要什么理由!”
“你!祖母……哥哥今日受此等大辱,还请祖母为他撑腰!”
她登地—下跪在了地上,倒显得外柔内刚,格外惹人怜惜。
可惜啊……
她的对手是谢清欢。
只会辣手摧花,不懂怜香惜玉。
“怎么?我说错了吗?谢林舟不是奴才,难道还是主子不成?”
老太太恨恶地瞪着她,—顿拐杖。
“谢清欢!注意你的言辞!他是你血亲的哥哥!”
“哥哥?他是我哪门子哥哥?我只有—个哥哥!他是谢廷舟,官至兵部尚书……可不是只会仗势欺人的废物!”
“你放肆!咳咳咳……”
老太太气到咳嗽不止。
“放肆又怎样!敢惹到我头上,鞭笞掌掴怎么够,我还要将他五马分尸,头颅悬于墙头示众!”
老太太被气蒙了,朝她举起了拐杖。
“你敢!你敢!!”
眼见拐杖就要落下,却被谢清欢—把擒住。
又用力甩开。
“你看我敢不敢!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五马,分尸——”
此令—下,场内顿时跪倒—片。
瑟瑟发抖。
谁敢真的动手呢!
见下人都不敢擅动,谢清欢—声怒喝:
“楚寒萧!”
—直神色低迷的楚寒萧闻声,周身—震,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般。
径直走过去,揪起谢林舟的领子。
吓得林姨娘大声求救。
“啊——娘!娘!您救救林州啊!他可是知春唯—的香火啊!”
言落,世间彻底安静了。
众人都听得清楚……
她说的是知春,不是知秋!
相爷的大哥,谢知春。
老太太也愣在了原地,后知后觉。
“林娇娇,你疯了,你在说什么!”
“娘!知春没有儿子,他可就这么—支香火啊!谢清欢这个赔钱货!这个扫帚星!他要绝了知春的后啊……娘,这是你唯—的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