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咋呼呼的,她抱住的是顾聿的书包,那人被她扯的顿住脚步。
祁蕴也不是头一回对顾聿干这么幼稚的事情。
他收回迈出去的步子站定,背部温热的肌肤透过布料贴上了她还留在那缝隙中的小臂。
从他们后面看,顾聿就像是被祁蕴从后头拥抱住了。
“祁糯糯,撒手。”
祁蕴也爽快,不过抱住他书包的时候算是没有阻碍,但如今抽手就是贴着他的背部,少不了摩擦。
有一瞬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感受到顾聿背部一僵。
不过她已经解放双手了,没多想的蹦到了他身边,
“顾安安,你好无趣!”
顾聿面上涌现了窘意,在黑夜中脸生出了红意,
“没大没小。”
竟然还当众喊他的小名,祁蕴喊的少,她这偶尔又突然的一喊让他有些不自在。
祁蕴轻哼,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顾聿转头看着这个此时不太服气的人,也没有退让,
“大一分钟都是大。”
何况大了四个月。
祁蕴能屈能伸,随即拉住他的衣摆晃晃,
“哦,安安哥哥?”
顾聿:“……”
江菀说过顾温柠和他的小名来源,取自“岁岁平安”,灵感是他爹顾斯年的名字,组合起来就是年年岁岁,岁岁平安。
如今他长大了,被叫小名的频率也低了。
祁蕴杀他个猝不及防。
不仅喊了安安,还喊了哥哥。
顾聿不仅没应还越走越快,喻文三人就在后头看着前头的青梅竹马你走我追的,有趣得很。
五人两个方向在大门分别,这下祁蕴喊的更肆无忌惮了,
“安安哥哥怎么不理人?”
“我这么有礼貌,不配得到一句回应吗?”
“那我可太伤心了,安安哥哥?”
“顾安安!顾哥哥!”
“诶怎么有人年纪轻轻就耳背。”
“顾聿!”
只见那人忙得很,脱下一边书包带掏出了学习机插上耳机。
就在祁蕴以为他要把自己屏蔽的时候,顾聿停下来步子转身朝向她,将两个耳机都塞进了她耳朵里,
“我看你很闲,还是认真听听力吧。”
只听到这句还来不及反驳和拒绝,那美式英语已经播放起来了。
靠,又是该死的Jimmy。
想着这人待会大概率还要考自己,真是不得不认真听。
顾聿一时觉得世界都安静了,垂眸看到那人专心的很,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祁蕴这听力一听就听到了家门口,顾聿依然送她回来,他收回耳机,
“早点休息。”
说完就转身准备回家,谁知后方传来的是祁蕴软软糯糯的那声,
“好哦,安安哥哥~”
这回顾聿倒“嘶”了一口,最后懒懒的抬手挥了挥表示再见,没有回头。
祁蕴只觉得逗他实在好玩,
“这人是害羞了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安安哥哥’是个什么特别的开关?”
“不过这人竟然不考我了,那我这一路岂不是白听的那么认真?”
…
顾聿到家刚洗漱完,房门就被敲响,是江菀,
“安安,出来吃点夜宵。”
“安安?”
那人正擦头发的手顿住,随即将那白色的大毛巾盖住头和脸,想不通今天妈妈怎么也热衷于喊他的小名,
“马上来。”
江菀在门外听到回复,脚步声由近及远地离开。
五分钟后,他一身黑白小狗睡衣,和他那清冷的模样违和的出现在了餐厅。
就见餐桌上已有两人,其中那名撑着脑袋不知道在听江菀说什么趣事的人笑的正开心,不是祁蕴还能是谁。
余光里出现了高大身影,祁蕴自然转头看了过去,姿势不变,就是另一只闲着的手已经抬起,朝他五指张开,
“嗨,又见面了安安哥哥。”
顾聿这下想通了为什么自家妈妈今天爱喊自己的小名了,其中一定有祁蕴的功劳。
他在她身边的空位处坐下,
“你速度倒是挺快。”
少女显然也洗过澡了,清新的沐浴露香气萦绕鼻尖。
她原本在京外扎着的马尾如今已经散落下来,随着她前倾的坐姿垂滑到了腰际,发尾明显还有些湿润。
身上的桃子睡衣衬的她本人更是粉嫩,看向自己时因为不满而微微撅起的唇峰让她看起来娇俏极了,果然,
“你怎么不回应我的打招呼。”
一转头就告状去了,
“江姨,你看,我今晚喊他一晚上了都不见得他应我。”
说完又转回来朝顾聿就是一句“哼”。
江菀自然已经察觉了自家儿子那稍纵即逝的不正常,在心里偷笑,
“不习惯吧。”
祁蕴就一直盯着顾聿,最终认可江菀的说法后笑开,
“好吧,原谅你了。”
顾聿已经拿起勺子,敲了敲她手边的,
“好好说话。”
实在是故意,祁蕴也饿了,舀起碗里的一颗三鲜馄饨,里头的馅已经透过了晶莹剔透的面皮,
“好久没吃了,看着还是那么好吃的样子。”
这家手工馄饨开在Q大附近,经常供不应求,孩子们从小也都喜欢,江菀今天下班早,难得买到了,
“多吃点,锅里还有。”
顾聿就听她吃的吭哧吭哧的,然后就见她被烫了嘴,嘴里那颗馄饨不知道该吞还是该吐,张着嘴拿手机扇个不停,
“啧。”
语气嫌弃但已经手快的在餐桌上的常温水壶里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祁蕴接住后含了一口在嘴里,试图缓解下舌尖的痛意,委屈的呜呜的,指了指馄饨又指了指自己。
江菀就看她比划,急得很。
但顾聿能看得懂,
“晾了好一会也要小心,芯还烫呢。”
祁蕴下嘴唇包住了上嘴唇,气鼓鼓的像只河豚,发了两个音,模糊的但能听得出意思,
“好吧。”
江菀就听他们一个模模糊糊,一个对答如流,有趣的紧,也不急了,悠哉回客厅看电视剧去。
一时间,餐厅只剩他们两人。
好一会,祁蕴才将水咽了下去。
这回吃的就小心翼翼一点了,对着勺子吹的时候还不忘看着身边的人像在表现,顾聿也配合,
“嗯,做得好。”
祁蕴立马又恢复了那副傲娇的样子,
“那是。”
夜间起了大风,窗户没有关死,能听到咻咻咻的风声和风一起钻了进来,祁蕴吃的正欢,手肘就被人撞了一下,只听他沉声说,
“也不知道穿件外套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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