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走了出来。
时乔正拿着纸巾,擦脸上的汗水。
眼前突然一片阴影,她抬头看去,是个穿着黑色套装,头发利落盘起, 长相精明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女人。
这着装,一看就是管家。
时乔站了起来,局促的道,“对不起,我只是在树下躲了会儿。
我继续去排队吧……”她生怕给人不好印象。
张兰打量她,微微笑,“别紧张,是少爷要见你。
跟我进去吧。”
时乔啊了声。
不敢多问,跟着张兰老实的走了。
排队的女孩们,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眼睁睁看着她进了大厅去。
时乔虽然有点懵。
但也想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进了客厅,一见到坐在轮椅的少年。
她积极的推销自己,“南玉少爷,我觉得我非常适合这个工作。”
“我有个弟弟,他小的时候,我经常陪他玩。”
“我有很足够的经验,我也很有耐心,请给我一个机会……”她一口气把心里打的腹稿背出来。
又紧张看向南玉。
这是一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少年。
与她想像的不同,他并无颓废抑郁之气。
他的眼神干净清澈。
他冲着她笑,笑得很甜美。
时乔心想,真难得,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人呢。
南玉看她脸被晒得发红。
嘴唇都干裂起皮。
他说,“给她拿杯水来……”一个女佣飞快端来水。
时乔受宠若惊。
她渴得不行,说了声谢谢,捧起水杯咕噜一口就喝下。
喝完了,继续向他推销,“南玉少爷,我真的非常需要这个工作。
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南玉甜美一笑,“你己经面试合格了。”
他又说,“兰姨,让他们都走吧……”时乔欣喜若狂!
果然吧,她年纪大还是有优势的。
这南玉少爷,肯定是看她年纪大,陪他玩耍有经验。
时尚小时候那么顽劣,她都应付得了呢。
其它应聘者,则是被震呆了。
张兰看他们没反应,“辛苦各位白跑一趟,请回吧。”
他们震撼得大脑要爆炸,难以接受。
她们年轻漂亮。
怎么会输给这个大妈啊!
时乔觉得,她被姑娘们冷眼给盯死了。
但她毫不生气。
工作找到了,还有什么可气的?
目送着她们离开。
时乔才看向南玉,搓了搓手,“少爷,那个工资,电话里说八千,是真的吗?”
“真的。”
张兰看她担心这个,微微笑,“包吃包住。
干得好工资会涨,过年过节有福利。”
“我是这里的管家,我叫张兰。”
张兰手上拿着她简历,“我们少爷需要人陪伴,希望你今晚就能搬来……”时乔点头如捣蒜,“行,行!”
包吃包住好啊!
她可以把买的房子租出去,一个月也能收租三千块。
可以缓解她的房贷压力。
南玉盯着她,一动不动。
真奇妙啊。
明明是个很普通的阿姨。
为什么,他觉得她特别漂亮呢。
南玉握着轮椅扶手,摁着按钮,朝着她滑近了些,甜笑看着她,“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你姐姐好吗?”
“不不,叫我乔姨吧。”
时乔吓一跳。
她西十岁了。
这孩子才十八。
两人差了个辈儿,怎么能叫姐呢。
时乔蹲下身去,“南玉少爷,谢谢你给我机会。”
她真的特别感激。
再找不到工作,她就只能吃糠咽菜了。
她这样看他。
南玉竟觉口干舌燥。
腹下涌起股强烈的躁动。
他看着时乔,目光落在面庞。
长得真得很普通,肤色暗沉偏黄,两颊也不够饱满,总之怎么都无法与诱惑两字联系在一起。
但偏偏,他对她产生了浓烈情愫。
就像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那感觉来得那样快,那样强烈,那样的不讲道理。
就像被人下情蛊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很危险。
南玉却无法自控,想要靠近她。
想被她碰触,被她拥抱,甚至是更多更亲密的事……他盯着她的嘴唇,都干燥起皮了。
他好想亲亲她。
看着她充满感激的眼神,南玉把手伸了出去,“乔乔姐,我让人送你下山吧。”
时乔看他伸手,也伸手与他相握。
那句称呼,把她噎了下。
算了,他是老板,他爱怎么叫都随他吧。
可能就是天生嘴甜呢。
“南玉少爷,我先走了。”
时乔抽了手。
张兰叫了司机送她下山。
南玉盯着她背影,目光落到手上。
他们握手了。
姐姐的手很软呢。
他露出痴汉一样的笑。
南玉抬手闻了闻,有淡淡的肥皂香味,他兴奋得脸泛红晕,又低头看了眼,还好他拿画册挡住了尴尬的地方。
但又很庆幸。
还好,下半身没完全残废。
南玉滑动轮椅,向着电梯方向去,又说道,“我要去练习了。
兰姨,请替我向父亲转达谢意,我很喜欢他送的成人礼。”
时乔在那么多漂亮姑娘里。
太格格不入。
就像是一场华丽晚宴中,意外闯进来的灰姑娘,还是个大龄版的。
很有意思不是吗?
南玉滑入电梯,他迫不及待想拿起画笔。
他有灵感创作了。
时乔回到家,天己经黑了。
找到工作心情很好,紧绷的弦也放松下来。
她对钱很抠。
但今天特别想犒赏自己,准备下个馆子。
她骑着小电驴上路。
又心想,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涨薪。
小电驴开出小区巷子,前面突然经过一辆车,时乔想要刹车,但小电驴的刹车竟出了故障,电瓶车撞了上去。
听见那砰的一声,时乔心惊肉跳。
人也跟着摔地上。
她飞快爬起来,扶起电瓶车,看向被撞的车,顿时瘫软在地!
她不认识车牌,但那外观也认出是跑车!
红色的跑车,线型流畅而漂亮,一看就很贵!
时乔看着那车身被撞出的一个凹坑,脑子一阵嗡嗡的。
她该怎么办?
这小电驴骑了七八年了,破得不成样。
但她舍不得换。
这下怕要舍小钱,失大钱了!
这老旧小区,怎么会有跑车进来呢!
车主出来了。
那是个年轻人,高挑清瘦。
穿得花里胡哨,一头杀马特似的红色头发,化着烟熏妆,嘴唇涂得乌黑,蓝紫色眼影还闪着光,左边耳朵戴着三个黑色耳钉。
这不一妥妥精神小伙吗?
时乔狠狠震了下。
但现在不是评判他审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