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初收回目光,点点头:“刚刚我在楼梯间,看到她恬不知耻地和任先生抱在一起。“
任先生?任寒夏?
“你说的任先生,难道是说任寒夏任先生?“有人显然难以置信:”不会吧,任先生不是已经和苏氏集团联姻了吗?况且,那么一个帅气又多金的钻石王老五,会看上她江晚吟?“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吗?别说是抱在一起了,他们还接吻呢。“陈怡初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嫉妒。
明明是个为了钱连自尊都可以不要,又丑又肮脏的女人,凭什么……
“真是没看出来啊,我和她住一个宿舍,那时候她刚进绯夜当迎宾,整天沉默寡言的,我以前还以为她是个安分的人。谁能想到竟然是深藏不露啊。一想到我竟然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每天在一个屋子里睡觉,我想想就觉得恶心!“
“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闭嘴吧你们!“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吗,还真是不长记性。娜娜和蓉儿的后果还没能让你们老实一点?“
来人正是林雅。
一看到林雅,陈怡初就想起之前在休息室里林雅给她难堪,不让陈梦琪和她说话的事儿。表情顿时变得不善。
“有些人就没点自知之明,也不看自己也不过是个服务生,竟然还好意思趾高气扬,到处去指摘别人。“好歹也是个大学生,陈怡初的嘴皮子也是犀利得紧。
林雅眼神都懒得分给她一个,双手抱臂,语气冷淡:“你们爱怎么就怎么,我也算是提醒过你们,别到时候步了娜娜和蓉儿的后尘,哭都没地儿哭去。“
说完这句话,林雅转身就走,也不去管身后仍旧传来的嘀咕声。
“这个林雅,仗着燕姐的赏识就真的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就是,还老是那娜娜和蓉儿来说事儿,当咱们是傻瓜呢?”
还没走远的的林雅摇了摇头,有些人自己找死,那么她也没有办法,她也不过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儿上,好心劝告一句,至于听不听得进去,那就与她无关了。
只是,看他们这副样子,恐怕,江晚吟免不了又要遭殃了。
……
下班后,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整座城市都像是罩上了一层帷幔,变得朦胧起来。
等到江晚吟回到了更衣室,换下了身上的衣服,却发现她放在储物柜里的雨伞已经不翼而飞了。不需要太多纠结,她便能想到,许是哪位员工又想给她找点麻烦,故意拿走了。
绯夜旁边有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江晚吟本来打算到店里重新买一把雨伞,但是在看到手里的钱包以后,她还是犹豫了……
想了想,她还是打消了重新买一把伞的念头,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裹得紧紧的,又找了一个塑料口袋罩在了头上,然后才埋起头,出了绯夜的大门。
好在雨势并不大,比起下大雨的时候,她要觉得好受得多。她的腿犹豫当初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所以每当天气变化的时候,总是会阴疼得厉害。
眼看好不容易快要到了宿舍,这老天爷却仿佛在故意与她作对一般,“哗”的一下,瞬间变成了倾盆大雨!
等到了宿舍门口,江晚吟的目光瞬间便被随手扔在地上的那把破旧雨伞给吸引了。
那是她的伞。
伞就仍在了她的宿舍门口,被谁拿走的已经不言而喻。
她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摸出要是插进钥匙孔,转了两下,打不开。
她再转……宿舍门依然紧闭。
江晚吟顿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下,盯着眼前的门板开始发起了呆。
似乎,从陈怡初在宿舍里撞见了顾允笙开始,她对自己的态度一下子就恶劣了起来。从那以后,哪怕是住在同一个宿舍,她们也会尽量避免撞见对方。其实,像这样两个人住在一起,谁都不会舒服。可是不知道是处于公司的规定还是其他,燕姐并没有给她换宿舍。
只不过之前虽然看不惯她,但是像这样把她锁在门外的事情却从来没有发生过。
江晚吟伸手拍了拍门,扯着嗓子:“陈怡初,你开开门……”
叫了两声后她便停了声……看来,屋子里的人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进门。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哪怕她叫哑了嗓子,她也不会给她开门。
“看来,今天得睡在门口了……”
靠在身后的门板上,江晚吟缓缓滑坐在了地上,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身上的衣服沾了雨水,变得湿漉漉的,寒气从各个毛孔钻入她的身体。
好冷……
就着寒意,靠着门板,她昏昏沉沉地阖上了眼。
她整个人就如同坐在一艘船上,随着汹涌的波涛上下起伏,整个人如同被卷入了洗衣机里,陷入了无尽的漩涡。
接着,倏地,猛然坠地!
“你有病吧,没事堵在门口干嘛?”
原来是身后的大门被猛然拉开。
自从与江晚吟闹僵了以后,陈怡初每次见到她,便是一副冷漠清高的样子,仿佛与她搭话会拉低自己的档次。
而现在,在她们的宿舍门口,她竟然罕见的与她开了口。
江晚吟感觉眼前的景象还在旋转,整个人都头晕目眩的,也看不起陈怡初此时的表情。
“昨晚上,门被反锁了,我进不去。”
江晚吟淡淡地开口,面上看不出喜怒。她也没想陈怡初能够向她道歉,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面前地陈怡初一手捂住了嘴,似乎是有些惊讶:“哎呀,是吗?那可能是我昨天关门没注意,不小心碰到了也说不定呢。”
这话说出来怕是傻子都不相信。
江晚吟只觉得脑袋沉甸甸的,整个人仿佛还在梦里跌宕的船上,她也无力和陈怡初再争辩什么。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我也是不小心的,而且,门锁了,你不知道叫我呀?不然你的嘴巴是用来干嘛的?”
耳边是陈怡初的叽叽喳喳,喋喋不休的话语让她的额头胀痛得不行。眉心拱起了山丘,她缓缓地开口:“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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